“你給我看清楚,他就是你兒子,親生的!如果你不信,你就問問你的心,如果沒有母子連心,那我……”
楚漢良突然失聲,重重咳了兩聲,嘶聲繼續(xù)。
“那我寧愿你們母子不再相認(rèn),我與你……夫妻緣盡?!?
說罷,楚漢良抱起楚小滿起身走出門外,動(dòng)作大到楚小滿抓不住手里的撥浪鼓,咕咚一聲掉落地上。
“啊啊啊!”楚小滿伸手向曲畔,又急得想去撿撥浪鼓,可阿爸死死的抱著他,他做不到。
“嗚嗚嗚……”楚小滿急哭了,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霍潤鐸舍不得,彎腰去撿撥浪鼓,卻聽楚漢良一聲暴喝。
“不許撿。”
霍潤鐸彎腰的動(dòng)作一頓,直起身跟著往外走,一腳門里一腳門外又停步回頭問曲畔。
“你真的愛過漢良?”
若你真的愛過他,怎會(huì)不知道他是怎樣一個(gè)人,若你真的把他放在心里,又怎會(huì)猜忌他到如此地步。
霍潤鐸嘆口氣,快步追上楚漢良,兩大一小連夜離開了酉莊。
曲畔獨(dú)自一人枯坐到天明,驀地,猛然從椅子里站起,眨眼沖出門去。
不知何時(shí)暴雨已轉(zhuǎn)為牛毛細(xì)雨,在靛青色的天地間連成一片蒙蒙幕布,曲畔如離弦的箭般劃破幕布,穿過一座座安靜的院落屋脊,悄無聲息地落在許有家院子里。
許有的尸體白天便被收殮入棺,抬去墓地草草下葬,只剩了續(xù)弦趙氏帶著兩歲的女兒睡在東屋。
睡夢(mèng)間,趙氏只覺咽喉處一片冰涼,驚得驟然睜開眼。
曲畔沉聲呵問,“是誰收買的許有,說!”
趙氏驚恐?jǐn)[手,“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許有收了一大筆錢,其他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說,我現(xiàn)在就殺了你。”
昨日還是溫婉知理的大小姐,如今卻成了索命閻羅,趙氏嚇得屁滾尿流。
“我說的都是真的,不是因?yàn)樵S有有錢,我怎么可能嫁給他一個(gè)倒插門,我向來只要他給我錢就行,別的我什么都不問?!?
曲畔抓著刀柄的手下壓,趙氏連哭都不敢哭了,拼命回想間突然記起件事來。
“我知道和許有見面的是個(gè)女人,因?yàn)槲衣劦竭^許有身上有脂粉味?!?
是個(gè)女人?曲畔蹙眉。
“什么脂粉味?”
趙氏道,“說不上來?!?
怕曲畔以為她是糊弄她,趙氏連忙解釋。
“俺們鄉(xiāng)下人沒見識(shí),聞著香就是不認(rèn)得是什么香,但肯定不是普通的脂粉香,跟我用的一點(diǎn)也不一樣?!?
她家在村里就算是條件好的了,可縣城里的脂粉鋪來來回回也就那幾樣脂粉,壓根就沒有她聞過的那種香味,所以她才記得那么清楚。
曲畔見趙氏再提供不出什么有用的線索,逼問出藏錢處后將人敲暈。
挪開柜子,掀開地磚,拿出一個(gè)沉甸甸的鐵盒打開,里面裝的全是鈔票和銀元,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
曲畔瞥了眼趙氏和睡在她懷里的孩子,又把鐵盒放了回去。
不對(duì)!
曲畔重新拿起鐵盒細(xì)看,竟同在楚漢良車底下發(fā)現(xiàn)的炸彈是一樣的鐵煙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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