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爺,你也看中這美人了?”岷州王順著西泠王的視線看過去,臉上的笑容深到能從泛著油光的胖臉上淌下來。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蘇禾,像極了一頭饑餓的野豬。
“蘇力王,這是長公主府,你面前的是長公主的兒媳,永驍王的夫人,你怎敢如此放肆!”西泠王面色一沉,扭頭看向了岷州王,不客氣地指責道。
“是嗎?她竟是裴琰的夫人?裴琰殺了我兒,賠一個夫人給我,那也是應該的吧。”岷州王臉上的肉抖了抖,笑容終于淺了幾分。
“令郎的事,昨日在宮中不是已經(jīng)說清楚了嗎?”西泠王冷聲道。
“有嗎?那是他們說!裴琰可還沒出來給本王一個交代?!贬褐萃鹾吡艘宦?,轉(zhuǎn)頭盯住了西泠王:“怎么,你三番幾次阻攔,莫非你也是殺我兒的人?”
“誒,二位兄長,莫要斗氣,蘇力王只是一個小小的玩笑,魏王你不用當真。走、走走,我請三位去逛荷園,聽說那是京中最好的園子?!标P(guān)西王上前來,一手拉住一個,拖著二人就要往臺階下走。
糟了,絕不能讓這三人去荷園!
得鬧出些動靜拖住這三人。
蘇禾的心猛地一沉,立刻叫過了身后的侍衛(wèi),急聲道:“你現(xiàn)在立刻出去,就說得要拍賣那些寶貝,能拍到寶貝者,就可到荷園入住一晚?!?
“夫人,這如何使得?這蠻人進了園子,定會胡作非為?!鼻镯嵰宦牼图绷恕?
“我有數(shù)?!碧K禾一臉嚴肅地說道:“再找?guī)讉€腳程快的,把前些日子那些得了荷園契約的夫人都請去荷園,記住,全家的女眷都請,尤其是家中有老太太的,用最好的轎子抬到荷園。就說荷園重新開張,今日第一宴,我請?!?
“是?!睅酌绦l(wèi)從秋韻手里拿了名冊,立刻從角門離開了長公主府。
安排完這些事,蘇禾又讓人將園子里一個可以挪動的臺子抬了過來,那臺子是之前過年時搭的,四周垂有錦幔,把里面擋得嚴嚴實實。建這臺子,是因為當時請了位極會彈琵琶的歌姬,她在上面獻樂,還表演了反手彈琵琶的絕技,臺子建得高,滿府的人都看到了。年后,這臺子一直擱置著,公主府出事后,蘇禾還讓人拿這臺子曬過蘿卜干。
臺子搬來后,蘇禾直接坐了上去,讓侍衛(wèi)們連臺子帶人一起抬到了府門口。只要她還在這里,岷州王幾人就會暫時被她拖住,不會現(xiàn)在闖去荷園。像他們這種人,攔是攔不住的,只能讓他們知難而退。
“唷,這小娘子坐在帷幔里,倒更讓人想看了?!贬褐萃踹~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他走回府門口,饒有興致地往帳幔里看,大聲道:“可惜此時無風啊,若有風把這幾塊破布吹起來就好了?!?
“想要風,那還不容易?來人,拿扇子來,今日就送蘇力兄一場春風!”關(guān)西王笑著說道。
“實在沒扇子,那用嘴巴吹也好。”陽城王也笑了起來。
賤東西!三個賤東西!!蘇禾心里罵翻了天,一雙小手覆在肚子上,深深地吸了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來人?!彼p呵一聲。
侍衛(wèi)們持著盾牌擋到了圓臺前,锃锃幾聲,盾立劍出,擋開了那些上前來用嘴巴吹風的隨從們。雪寒的刀刃毫不留情地劃過那些人的嘴巴,瞬間痛得這些人滋哇亂叫。
“好辣的小娘子。”岷州王臉上的肉顫了顫,大聲道:“這么辣,正適合岷州。在永驍王府,你連個側(cè)妃都不是,去了岷州,本王讓你當大妃?!?
“父王,你管管他!”魏姝聽不下去了,跑出去拉住了西泠王的手,生氣地說道:“不能讓他們這樣欺負禾兒?!?
西泠王一直在看那圓臺,神情有些復雜,被魏姝搖晃了好幾下,這才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