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官驛被炸之后,關(guān)西王索性在京中買了個不大不小的別院,此時他正在別院的書房里等消息。
“郡王,所有人都死了,包括前去滅口的?!币幻谝氯丝觳竭M來,朝他行了個禮。
“那些馬都殺了嗎?”關(guān)西王問道。
黑衣人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又道:“裴琰親自到了,沒機會下手。不過就是幾匹馬而已,應該不會有事吧?!?
關(guān)西王擰緊了眉,不悅地說道:“裴琰狡猾,就算是一匹馬,也有可能成為他殺掉本郡王的刀。不行,不能坐以待斃,我們現(xiàn)在就回關(guān)西。”
“若是帶著西泠王上路,只怕目標太大?!焙谝氯苏f道。
“把他藏在馬車的暗格里,不會有事?!标P(guān)西王沉吟一會,說道:“白潭城三番幾次拉攏,但是他們不可靠,還不如與大縉國合作。本郡王原本不想把戰(zhàn)火燒到關(guān)西來,畢竟那是咱們的福地。從西泠打開關(guān)口最為合適,可這老東西太不識時務了。不管了,先帶上他,說不定路上他熬不住,全招了。”
“那屬下現(xiàn)在就去準備?!焙谝氯肆⒖虘?。
他剛出去,關(guān)西王突然耳朵一動,猛地扭頭看向了柜子,厲聲呵斥道:“出來!”
柜門打開,幼薇從柜子里鉆了出來,白著一張臉說道:“爹,你怎么能和大縉合作,那可是叛國啊。”
“閉嘴,別忘了你姓什么,如今膽敢教訓起爹了?!标P(guān)西王怒氣沖沖地教訓道。
“女兒不敢,女兒只是想勸爹三思,一旦開戰(zhàn),無人能獨善其身,大縉未必會善待我們一家?!庇邹睋渫ㄒ宦暪蛳?,苦口婆心地勸道:“爹帶女兒進京,不就是為了女兒嫁給皇子嗎?女兒還能再努力試試,求爹爹不要走這條路?!?
“我讓你閉嘴!”關(guān)西王抓起放在桌上的鞭子,揮起就往幼薇身上抽。
吃了那仙丹,不僅會力氣變大,脾氣也會變大,他現(xiàn)在很易怒,一句話不中聽,他就想打死別人。
幼薇挨了好幾鞭子,被抽得傷痕累累,只會哭,說不出話來。
“關(guān)西王怎么發(fā)這么大的脾氣,”門口突然響起了裴琰的聲音。
關(guān)西王心中一驚,猛地轉(zhuǎn)頭看去,只見裴琰只帶著張酒陸,二人靜靜地站在門口。關(guān)西王心中大怒,恨不得把外面的守衛(wèi)全殺了。這么大兩個人進來,竟無人通傳,他們是全死了嗎?
“永驍王,小女幼薇不服管教,竟與一個下賤的侍衛(wèi)好上了,我這做父親的自然不能看著她墮落,只能下此重藥,倒讓王爺看了笑話?!标P(guān)西王干巴巴地笑著,把鞭子丟到了桌上,這才拱手向裴琰問禮:“不知王爺?shù)酱?,有何吩咐?只要王爺開口,我一定竭力辦到?!?
“西泠王一直未曾找到,前來問問,你有沒有消息?”裴琰走進來,看了一眼幼薇,沉聲問道。
婢女這時才壯著膽子進來扶起了幼薇,摻著渾身是傷的她走了出去。
“郡王好狠的心,這么嬌艷的女兒你也打得下手?!睆埦脐懪ゎ^看了一眼幼薇,不客氣地說道。
“兒女不聽話,就得打,棍棒底下出孝子,不打不成器嘛?!标P(guān)西王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關(guān)西王對兒女如此嚴厲,還是真位嚴父。”裴琰盯著關(guān)西王,不緊不慢地說著。
關(guān)西王被裴琰盯得心里發(fā)毛,方才那些鎮(zhèn)定全飛沒了。
“王爺為何這樣看著我?”關(guān)西王嘴角抽了抽,擠出笑臉問他。
“因為啊……”裴琰慢慢地抬起了手,伸向了關(guān)西王。
關(guān)西王心中一緊,眼珠子死死盯住了裴琰的指尖。
裴琰的手落到了他的肩頭,輕輕地拍了一下:“關(guān)西王心思縝密,做事滴水不露,可惜……”
“可惜什么?”關(guān)西王情不自禁地接了裴琰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