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果小心的捧起燙手的山芋,不斷從左手換到右手,小心的吹著,等山芋稍冷,便麻利的剝?nèi)ヒ粔K芋皮,露出里面冒著熱氣的雪白芋肉。
“好香啊。”玫果輕咬了口山芋,眼眶卻濕潤了。在很久以前,她還只有四歲,哥哥把烤得香噴噴的山芋剝給她吃,他自己已經(jīng)兩天沒吃過一點(diǎn)東西了,卻不舍得吃上一口。就是因?yàn)樘I,去工地上做工時暈倒,從高樓上摔下來摔死了,從此她完完全全的成為了孤兒,那烤山芋就是哥哥給她的做的最后一次晚餐。
少年看著她泛紅的眼眶,愣了,眼里的笑意慢慢褪去,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是.是不是燙到哪兒了?”
玫果努力擠了些笑容,“沒有,只是想到一些舊事,謝謝你的山芋?!彼竦皖^,不讓自己再露出任何情緒。
少年遞過來一個水袋,“喝點(diǎn)吧。”
“謝謝你?!泵倒舆^來,心里升起一陣暖意,喝了口清水,將水袋遞回給他,“你對這附近很熟悉?”
“嗯?!彼沃炕?,將火苗挑得更旺些。
“你知道秀山離這兒還有多遠(yuǎn)嗎?”
“你一個姑娘家,要去秀山?”他抬起頭重新打量她。
“嗯。”
“從這兒走,步行的話,最少還有兩天的路程?!彼辶恋难垌新致冻雒曰?,“你和我要找的人長得很象?!苯又鴵u了搖頭,“但你不會是她,你們不是同類人?!?
“你在找人?”玫果心里“咯噔”一下。抬頭看向?qū)Ψ健饷即笱邸J值乜±?。憨厚中帶著一股孩子氣。這張臉慢慢與一張帶著乖張神情地臉重合。不覺中喉嚨開始干澀。
“嗯。”
“你叫什么名字?。俊泵倒M量讓自己地聲音聽起來自然。
“冥紅?!?
‘啪’地一聲。玫果手中沒吃完地山芋跌落在地。忙重新拾起。已經(jīng)粘上了灰塵。她強(qiáng)忍著心里地不安。拍著山芋上地灰塵。
“臟了。吃不得了。換一個吧。”冥紅重新遞了一個山芋給她。
“謝謝你?!彼舆^山芋,埋低頭,借著剝山芋皮來掩飾眼里的慌亂。
“你要找的人,你自己都認(rèn)不得嗎?”
“我很久沒見過她了?!?
“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少年將視線轉(zhuǎn)向火堆,沉默了半晌,又再抬頭看她,“你去秀山做什么?”
玫果有些意外,他明明對她嫌惡到了極點(diǎn),卻并不在外人面前有語上的表露?!叭フ尹c(diǎn)東西?!?
“山參?”
“你也知道那兒產(chǎn)山參?”
“嗯,知道秀山的人不會不知道那兒的山參,不過.”他又再看向她。
“不過什么?”
“看你的樣子,不象學(xué)過武的人,秀山的山參雖然出名,但是和山參同樣出名的還有它的地勢險惡,不是你這樣一個弱女子能進(jìn)的。”
秀山的地勢險惡,到也聽師傅說過,不過她就是這樣一個不服輸?shù)男宰?,總認(rèn)為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微微一笑,“沒有做的事,怎么就知道做不了?”
“呵還是個牛性子的人?!壁ぜt笑了,他笑起來,嘴邊竟有兩個小酒窩,十分的養(yǎng)顏,“可惜我有要事在身,否則到可以送你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