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們?nèi)グ萆窳?,都不在家?!?
玫果顧不得查問失火原因,奔著瑾睿的院子去了,當(dāng)務(wù)之急是先滅了火。
瑾睿的房屋是由竹子搭建,這一起火,來勢十分迅,沒一會兒功夫,整間房屋都零零落落的冒起了火光。
玫果招呼著一邊救火,一邊讓人設(shè)法砍去竹屋附近的竹子,防止火勢蔓延。
回眸間,從竹窗中看見里屋內(nèi)竹桌上的七弦琴。驀然一雙滿含恨意的眸子和帶血的琴弦在眼前跳躍,悠揚(yáng)的琴聲在耳邊環(huán)繞。
不能讓那琴毀去,一個念頭瞬間產(chǎn)生。
奪過一個家丁正要潑出的水桶,對著自己當(dāng)頭淋下,將外袍打了個透濕,除下外袍,頂在頭上,在眾人的驚呼中沖進(jìn)起火的竹屋。
眼見便要沖到桌邊,一團(tuán)火團(tuán)落在她身上,嚇得就地一滾,濕衫熄滅了火團(tuán),剛剛爬起,一條著火的竹子從屋頂落下,逼得她連滾帶爬的避開。
衣衫上的水蒸氣迅蒸。她不敢再耽擱,撲到竹桌邊,抱起長琴,小心翼翼的裹在外袍內(nèi)。
回轉(zhuǎn)身時,暗暗叫苦,這轉(zhuǎn)眼間的功夫,火勢已彌漫開來,暗吸了口冷氣,壯著膽子,捂住鼻子,沖進(jìn)濃煙,直奔門口。
就在這時,一節(jié)被燒斷的房梁當(dāng)頭砸下,這突來的變化,讓玫果徹底懵住了,甚至忘了閃避。
突然腰間一緊,被人強(qiáng)行拉開,撲倒在地,一個身體將她壓在身下,燃燒著的梁柱砸落在他們身邊,反彈起來仍壓向她肩膀。玫果只感到身體被人摟抱著就地一滾,險險避開壓來的梁柱,但仍被燒紅的木頭擦過手臂肌膚,剎時間火辣辣的痛。
緊接著,已被人拉起,呆滯的看入了一雙鎮(zhèn)定沉穩(wěn)的眼眸。沒來及得思考,已被他卷在懷中,閃避著不斷下落的燃燒體,直奔門口。
尚沒到門口,見一個美得象畫中人般的公子滿臉焦急的從外沖了進(jìn)來,在看到從屋中沖出的二人后,即時愣在了門口,視線停在了玫果被煙熏黑了的小臉上,俊目里盡是迷惑與不解。
他冷清的眸子,讓玫果瞬間認(rèn)出,他應(yīng)該就是幾年前那個斷琴的少年瑾睿。
末凡不斷閃避著四處倒塌下來的房柱,沖著他大聲喊道:“快閃,房子要塌了?!?
瑾睿這才反應(yīng)過來,向后急退。
“轟”地一聲,里間房屋已經(jīng)倒塌下來,玫果的心瞬間收緊,瞪大了雙眼看著成卷的濃煙升起,下意識的抱緊懷中的長琴。
末凡將玫果抱緊,一提氣,單足急蹬,向門外撲去,在二人落地后,慌忙急滾,盡可能的遠(yuǎn)離竹屋。
身后又是“轟”地一聲巨響,玫果抬頭間,正好看見整間竹屋在身后倒塌,濃煙,火苗,地上的塵土一起揚(yáng)起。
如果他們再晚上幾秒間,便被埋在火勢仍然兇猛的竹屋中。
“郡主,你怎么樣?”末凡坐起身,拉起呆鄂中的玫果,查看她傷到哪兒,當(dāng)看到她那片被灼燒得滿是水泡的手臂時,靜如止水的眸子有了變化,隱隱暗藏著焦慮,“你受傷了?”回頭對被嚇得愣住的家丁喊道:“快傳太醫(yī)?!?
家丁們這才將心臟放回胸膛,慌忙跑開了,如果郡主出了什么事,這一院子的人只怕一個也活不了。
玫果仍是驚魂未定,被他一叫,呆愣的看了他好一會兒,才醒過神來,如果不是末凡來得及時,自己只怕已葬身火海,“我沒事,謝謝你?!鳖櫜坏檬稚系臓C傷,拋開外袍,取出緊緊抱在懷中的長琴,細(xì)細(xì)查看,面露喜色,“還好,琴沒事?!?
所有人視線落在了那把琴上。
“你拼了命沖進(jìn)去就是為了這把琴?”末凡沒留意到自己的語氣中帶著從來沒有過的怒氣。
玫果笑了笑,拂去上面的煙塵,“這么好的琴,毀了多可惜?!?
站起身,腳一軟,又往下跪倒,好在末凡及時扶住。玫果這才現(xiàn),早已嚇軟了腿。
定定神,站穩(wěn)后,將琴遞給冷眼看著她的瑾睿,“你的琴?!?
瑾睿卻不接,冷冷的看著她,“你的目的是什么?”他頓了頓,又道:“或者你的目的達(dá)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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