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玟果接過那頁薄紙,黑字白紙寫著一個紙方,墨跡鮮亮,顯然寫好不久,仔細(xì)看了,眼里露出驚詫和感激之色,她抬眸看了眼又再圈點另一個病歷的肖恩,過了好一會兒,只說出了三個字,“謝謝你?!?
那方子竟是玫果以前在古籍所見的那個方子,當(dāng)時那本古書殘破不堪,未能看得完整。而手上這個方子卻完整的,另外還多了許多批注和改動。
肖恩手上不停,淡淡的道:“我以前無意中看過這個方子,當(dāng)時覺得好奇,也就留過一點心,不過從來沒見過冰蜥這東西,也就沒理會了?!?
玟果看向自己書案上裝著冰蜥的粗瓦罐,已是了然,他看到了這只冰,也就猜到了自己要用這只冰蜥,就趕著寫下了這個方子。
“你覺得這個這方法可行嗎?”玫果小心將那方子疊好,收進(jìn)懷里。
“說實話,我對毒并不在行,特別是這些偏門歪道的蠱毒,接觸的機(jī)會極少。我寫下的也只是按自己推斷寫下的一些心得,到底成不成,還要你自己去試?!毙ざ魅米詈笠豁摬v,放于一角,伸了個懶腰,望了望窗外,“我去小睡一會兒。”
他雙目微紅,眼球上布著血絲,顯然這兩日都沒怎么睡過,回來了又忙著寫方子,整理病歷,想想也知道他現(xiàn)在有多累。
玟果點了點頭,站起身,“我也該走了?!蹦克托ざ鬟M(jìn)了里間,整個人頓時覺得輕松了不少。
收拾了些藥物器皿,打成一個包裹,又捧起書案上的冰蜥,又望了望肖恩的房間門,才出了醫(yī)坊。
冥紅翻身上馬,看著醫(yī)坊大門,暗自沉思,肖恩已有這樣的心性,那他的主人竟是什么樣的一個人?到底什么樣的一個人才做得了他的主人。
佩服的同時,又不免有些擔(dān)憂,希望那個人不會與玫果為敵,否則將是一個可怕的對手。
一個丫環(huán)手中拿了面供人梳洗時用的銅鏡,身后兩個家丁抬著一面上好的一人高的銅鏡,走進(jìn)梅院。
向正依在軟棍上的末凡行了禮,“京里送鏡子來了?!?
末凡合上書,淡淡的道:“放下吧?!?
丫頭按著指示,將手中的小銅鏡置于洗漱架房,又指劃著家丁將那面大鏡,鑲在事先已空出來的紫檀木壁柜上。
等丫環(huán)和家丁出去了,他才站起身慢慢渡到那面大鏡前,鏡中人,長身玉立,面如冠玉,目若朗星,顧盼間從容溫雅,一身素凈衣衫更襯得他如霧中輕塵,風(fēng)雅絕俗。
他屋內(nèi)從未置鏡,在別處看到鏡子,也從來不曾在意,更不會多看,這還是他第一次這樣認(rèn)真的看自己。
伸手輕撫了撫冰冷的鏡面,留下幾道霧影,拉了袖子輕輕擦去,眼里化開一抹溫柔,低聲自,“她會喜歡吧?”
他到底是想說她喜歡這面鏡子,還是鏡中人,只怕他自己也說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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