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的人材,普通女兒的確難入他眼,也難怪會暗戀玫果,暗嘆了口氣。如果玫果是普通權(quán)貴家小姐,倒也罷了,只是她身份特殊,身邊人均是動不得的,他暗戀玫果之心一旦被人現(xiàn),先不說太子會對他生隙,如果落到對頭耳中,只怕會借此大做文章,鬧不好性命都難保。
要想他遠(yuǎn)離這些是非,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娶妻,如果別家女子得知自己丈夫愛的是別的女人,萬一嘴不緊的傳了出去,自難免又生是端,所以那女人甘愿承受這一切
“衛(wèi)將軍為何遲遲不成個家?”
衛(wèi)子莫笑了笑,“終年到奔西走的,哪顧得上這些,就算娶了妻子,且不長年將人家冷落在家中,人家即使嘴里不說,心里也難免不埋怨?!?
“老夫人就不急嗎?”
“我娘到是急,讓媒人說了幾次,不過我不肯回去看,也就算了?!?
小嫻將他讓進(jìn)翠花廳,斟上茶,“這么些年,將軍就沒有心儀的姑娘?”
衛(wèi)子莫唇邊的笑僵了僵,又再化開,“邊關(guān)都是大老爺們,要么就舞姬,哪能有那心思。”
小嫻靜看著他,“如果有人愿意在將軍方便之時斟茶倒水,寬衣暖被,將軍可愿意娶那女子為妻?”
衛(wèi)子莫愣了愣,笑道:“不曾想過?!闭酒鹕?,“謝謝姑娘的茶,我去各處走走,看有什么需要打點的?!?
小嫻忙站起身相送,等他離去,長嘆了口氣。
玫果與末凡出了城,末凡一直不緊不慢的行著,并不象往常一般快馬而行,好生奇怪,轉(zhuǎn)頭看了他幾次,又看不出他有什么異樣,也只得放慢度。
一路上末凡也不看她,只是看著前面的路。
玫果將這幾日的情形想了一遍,對他并無失禮之處,悶頭又行了一段路,終忍不住問道:“你有心事?”
末凡轉(zhuǎn)頭看她,神色間總有些淡淡的,卻不否認(rèn),“何以見得?”
玫果也說不上來有什么特別原因,搖了搖頭,“只是直覺?!?
直覺嗎?末凡垂眸微笑了笑,再次抬臉看她,眼里透澈清新,突然向她伸出左手,“過來?!?
玫果微微一愣,看著眼前這只瑩白如玉的手,猶豫不決,這只手以前不知多少次向她伸出,總是在她最無助的時候握住她的手,可是這時,她卻遲遲沒將手放進(jìn)這只溫暖的手中。
他看出她的遲疑,固執(zhí)的不肯把手縮回,就這么等著。
玫果將視線從他的手移向他溫和的眼,“如果我不是龍珠的主人,沒有黑騎士,你還會伸出這只手嗎?”
他微微一笑,仍然從容,驀然一探身,攬住她的腰,手臂回縮,將她拖上自己馬背,坐在他的身前,緊緊抱住。
玫果一驚之后,正要掙扎,卻聽他淡然道:“那些現(xiàn)在不重要了。”又是一愣,忘了再掙扎。
有些不敢確定的問,“你這許多年來,不就是為了這個?”
末凡又笑了笑,眼里卻閃過苦澀,“我過幾日便要離開弈園。”
玫果知道他早晚要離開,已做了無數(shù)次的心理準(zhǔn)備,可是這時聽到他親口說出,只覺得耳中‘嗡嗡’直響,再也聽不見其他聲音,整個人呆滯住了。
過了許久,耳中的‘嗡嗡’聲才慢慢散過,她一直并不太怕冷,出門時小嫻又為她披了貂毛風(fēng)氅,可身子卻陣陣?yán)?,到后來竟禁不住有些哆嗦?
“冷?”他拉開玫果為他備下的皮氅,將她緊緊裹住,再重新抱緊。
玫果沒有回答,她知道自己并非因為穿的不夠多而冷,抬頭看他,雖然仍如他初到鎮(zhèn)南王府接他時那般清峻雅逸,這兩日在王府中卻清瘦了不少,眼里也略布著血絲。
他什么時候走?他要去哪兒?他們是否還會再見?這些問題全堵在心里,都是她極想知道的,卻一個也沒問出來,雙手緊緊抱著自己的胳膊,緊得自己都感到了疼痛,轉(zhuǎn)開臉不再看他,舉頭望向天空,太陽蒼白無力的散著淡光,“你保重”此話出口,心口卻痛得一窒。
末凡心里也是一片冰涼,看著她精致的側(cè)臉,臉色蒼白,望著太陽的大眼象是流動著淡淡的霧氣,卻看不出她做何想法,淺然笑道:“你還真想我快些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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