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而,她的到來就象是家里多了一個要喂食的貓兒,并不給他添麻煩,只是增添了些活計,將他本空閑的生活,擠滿。
轉(zhuǎn)眼又是十日過去
她仍沒醒來,他再次坐到床邊,探手進(jìn)了綿被,清冷的眸子忽的一跳,狹長的眼眸微微一瞌,把住她手腕脈搏的手指緊了些,這感覺不會錯
飛快的看向她沉睡著的臉,眉頭慢慢鎖緊。
他雖然從沒有給受孕的婦人把過脈,但他自小學(xué)醫(yī),這些常識還是有的,放開她的手腕,慢慢握緊,又再放開,重新擱在她脈搏處的確不會錯
薄唇抿緊,這該如何是好,她不肯進(jìn)食,又不肯醒來,他用盡了辦法,也只能勉強(qiáng)保住她自身的營養(yǎng),如果再多一個胎兒只怕是不行的
如果胎兒育不好,胎死腹中,那她也生死難料
是夜
自從帶了她回來,夜中為了觀察她的傷勢病情,從不熄火燭。
他側(cè)臥木榻,靜看著對面的她,視線慢慢落在她的小腹部位,雖然她蓋著綿被,什么也看不見,但他卻看得愣愣出神,過了良久,慢慢垂下眼瞼,這孩兒不能留。
既然要除,就得乘早,如今尚未成型,雖然她在大傷之后,又再引產(chǎn),身子必定大損,但終對性命無憂,而留下孩子,如此下去,大人小孩均難保。
只要保得命在,虧損了身子,他可以慢慢給她補(bǔ)。
玫果不知自己這一覺到底睡了多久,只覺得知道自己明明再走一步,便能進(jìn)那道門,仿佛覺得弈就在那道門后,她得快些才能追上他,可是總有一只手強(qiáng)硬的死死拽著她,不讓她邁進(jìn)那道門。
她討厭那只手,想掙脫,卻沒力氣動彈,又急又氣,又無可奈何,那只手的主人拿東西給她吃,討厭他,自是不肯吃,但那人總有辦法讓她咽下這些令她討厭的東西。
接下來每日火里冰里的滾,一陣熱一陣?yán)?,好不難受。她使勁的放那道門里看,看見的只有漆黑一片,心里害怕,怕再也追不上他,拼命的叫著,等我等我
可是那道門竟離她越來越遠(yuǎn),手指再也觸碰不到那門框。
再后來,不再熱,也不再冷,可是那道門也不見了,她怎么尋,也尋不到了那扇門,彷徨中看到一個粉嫩嫩,胖乎乎的長得象面饅頭一樣的小孩朝她蹣跚而來,抱著她的腿,扁了扁小嘴,烏黑溜圓的大眼睛里包著兩包的淚,嗔聲嗔氣的喚,“娘,你快醒醒,娘,你快醒醒。”
她彎下身捏了捏面饅頭可愛的小臉,“你是誰家的小孩,怎么叫我娘親?”
面饅頭只是搖著她的腿,“娘,你快醒醒?!?
玫果被他搖得心軟,不管是誰家丟的小孩,但這小家伙長得真是可人,“你在哪兒不見了娘?我?guī)闳?,幫你尋到了娘,我也得去尋我的夫君。?
面饅頭含著淚硬是沒滾下來,看上去更是可憐瓜瓜的。
‘嘎’的一聲開門的聲音,瑾睿端著藥碗進(jìn)來,習(xí)慣性的坐到床邊,將藥碗放在矮幾上,這碗藥他熬了許久,一會他會用銀針為她引產(chǎn),而這藥會減少她出血,將危險降到最低。
他擅于用毒,對人命看得極淡,但在熬這碗湯藥時,竟有些愧疚,這孩兒還沒能來到這世上,便要被他扼殺,而且孩子的母親還是她
扶起她,仍舊緊緊攬住,輕嘆了口氣,含了口湯藥在口中慢慢貼近她微白的唇。
面饅頭在眼里露出恐懼,急叫,“娘,快醒醒,娘再不醒,孩兒會死,娘再不醒,孩兒會死?!?
玫果一個叮嚀,猛的轉(zhuǎn)醒,身上出了一身的冷汗,聽到那聲嘆息眼開眼,隨聲望去,一片漆黑,什么也沒看見,閉上眼,再睜開,還是漆黑一片,這天竟黑成這樣。
瑾睿的唇離她的僅一線之隔,突然見她長長的睫毛顫了兩顫,即時愣在了原地,忘了動彈。
接著便見她睜開了眼,他的一顆心跳上了噪子眼,深吸一口氣,忘了口中還含了湯藥,喉嚨一動,那口湯藥盡數(shù)被他咽下,才回過神,忙退開一些,靜看著她。
玫果動了動手,能動,掐了掐腿,會痛,自己居然沒死眼里浮上絕望,弈,你還在等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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