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衣坊,玫果比來時更加沉默。瑾睿側(cè)臉看了看她,把她的手握得更緊。
沒走出幾步,迎面奔來一個小廝,到了二人面前停下,抱著手行禮,“睿大夫,我家老夫人這幾日夜里總是喊著腿痛,也不知是不是舊疾犯了,我家老爺本想明后日抬了老夫人去您那兒,方才聽人說您到了集市上,我家夫人便差了我來問問,您是否方便到府上走一趟?!?
瑾睿怕玫果出來時間長了,身體疲乏,左右為難。
玫果見他沒立刻回答,猜到他心思,朝他仰起臉,“去看看吧,舊疾雖不是什么急疾,但多一日病痛,總多難受一日?!?
瑾睿暗想到人家府上,也不需玫果左右走動。只要坐著休息,倒也無防,也就應(yīng)允了。
小廝忙奔在前面引路。
到了一座大院外,方知這小廝是村長家中的人,但既然來了,也不好再走,進(jìn)了門,村長已得了風(fēng)候在門口,見了他們二人,忙迎了進(jìn)去,吩咐下人看茶。
玫果聽著村長的聲音耳熟,略略一想,原來是到了村長家中。
瑾睿卻不欲多加耽擱,劈臉就問,“先看看你家老夫人?!?
村子又忙引著瑾睿走向后院,老夫人的住處。
剛進(jìn)了后院拱門,就有一個小丫頭來向瑾睿拂了拂,才對村長道,“夫人知道睿夫人來了,說老夫人疾病在身,身上渾氣重,而睿夫人又懷有身孕,不好與病人一處,要奴婢來請睿夫人到里面喝茶?!?
玫果自己就是大夫,根本不在意什么病人不病人的,但人家一片好心,又不好直接回絕。拂了人家好意,但對瑾睿道:“既然人家夫人一片好心,我就去里面坐著等你?!?
瑾睿牽著她的手沒放,但見她要去,也不好攔著,反正在這府中,量也不敢有人對玫果做什么不敬的事,才松開了手。
小丫頭到是個懂臉色的,忙扶了玫果,“這路上都很平坦,有我扶著,定摔不到睿夫人?!?
瑾睿這才點(diǎn)了點(diǎn)頭,讓玫果隨著小丫頭去了。
他自隨著村長去了老夫人屋里,這老夫人的腿到不是什么舊疾了,而是她多年不能走,治好了后,興奮過頭,一天到晚走個不停,上了年齡的人自是經(jīng)不起這么折騰,一段時間下來,就累得不行了。打這以后,天天懶在軟榻上不加運(yùn)動,有錢人家嬌養(yǎng)慣了,本來這腿每日不可過于運(yùn)動,但也少不得要運(yùn)動,象她這樣要么動個沒完沒了,要么就完全不動彈,自然要出問題。時間長了血脈不通暢,就開始浮腫,自然難免會痛。
瑾睿一看就知道問題出在了哪兒,將注意事項(xiàng)交待一番,才取了金針,為她扎上幾針,順順血脈。
玫果去了里間,他家夫人客客氣氣的接著,引玫果坐下,要人沏了好茶上來。
細(xì)細(xì)打量玫果,雖然眼盲,這氣質(zhì)卻是不凡,也怪不得銀杏哭了幾晚。
原來銀杏白天去瑾睿,表面上沒什么,回到家卻是夜夜哭上半宿,她這個做娘的哪能不心疼,起了心要見見這個盲眼的睿夫人。
客套過后,稍坐了片刻,笑著問,“睿夫人家在何處?”
這不過是普通的客套話,但玫果聽著卻很是難受,勉強(qiáng)笑笑?!靶∨与S著夫君,另外沒有府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