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后
后山溪邊,遍山的桃花,風(fēng)軟過,粉色的花瓣隨著風(fēng)飄然起舞。
玫果坐在大石上,赤著腳,去拂清澈瑩透的溪水,
瑾睿冰冷的手指輕觸著玫果蒙在眼上的絲絹,又再縮回,接連幾次,都沒勇氣揭開那層厚厚的絲絹。
三日前為她毒針刺穴,成敗與否,就在于這一刻,如果失敗他眉頭慢慢擰緊
玫果等了半晌沒動靜,歪歪頭,想試著能不能從絲絹縫里看到什么,結(jié)果什么也沒看到
當(dāng)瑾睿冰冷的手指再次觸碰到她的眼睛時,仰頭笑了,“我都不怕,你怕什么?”也不再等他,自己抬起頭,解開耳邊的結(jié),扯下絲絹。
微仰著頭,雖然嘴里說的淡然,心里難免緊張,深吸了口氣,慢慢睜開眼。
瑾睿屏著氣,一瞬不瞬的緊緊盯著她的眼。
玫果睜開眼,眼前朦朧一片,也能隱約看見他的影子,眨了眨眼,與未扎針前竟然一般無二,失望之后,百思不得其解。
但既然還能看個影子,倒也不覺得有多失落,朝他笑了笑。
瑾睿見她一雙眼眸漆黑如墨,反射著水光,并沒失有毒針失敗的那般瞳仁散去,一片灰白,忍不住的狂喜。
望著她臉上燦爛的笑,更是長吁了口氣,蕭瑟的眼眸里浮上笑意。
伏低身,仔細(xì)查看,眼里笑意盡失,心沉了下去,原來終是失敗了但為什么瞳仁仍在?
暗嘆了口氣,壓不下心中的失落和酸楚,攬著她,壓進(jìn)自己懷里,“對不起”
玫果環(huán)著他的腰,在他身上蹭了蹭,笑道:“下次再試過?!?
瑾睿深呼了口氣,下次他不知自己還能否下得了手,這三日,他飽受煎熬,就怕這一刻,最終怕的還是來了
玫果盯著他腰間闊帶,時間長了,竟能慢慢分辨出顏色,是她記憶中的墨綠,心里‘咯噔’一下,閉上眼再睜開,那團(tuán)綠并不消失,慢慢的能勉強(qiáng)分辯出圖紋的形狀。
“瑾?!?
“在”
玫果抿著唇想了想,唇角勾起一抹詭笑,將攬在他腰間的手緊了緊。
瑾睿輕撫著她的頭頂,“我會尋到辦法的。”只要瞳仁沒散,總會有辦法
第二天,玫果開了個清單出來,要瑾睿照著那清單訂制了好些東西。
瑾睿雖然不知那些東西用來做什么,仍照著她的話盡數(shù)尋的尋,買的買,全弄了來。
這以后,每天等病患散去,玫果便搗鼓著那些東西,有粗重難搬的,便指手劃腳的指使著瑾睿做。
瑾睿看著那些龐大的東西,越來越迷惑,但見玫果每天心情大好,興致勃勃的搗鼓,索性一個人包辦下來,玫果只不過用手摸摸這兒,摸摸那兒的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