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只彩蝶停在瑾睿手中書卷上扇著彩翅。
“睿公子。酒來了。”下人抱了土瓦壇在他面前站定。
瑾??粗实磺耙缓蟮娘w走,冷清清的道:“給弈風太子?!?
弈風窄眸一亮,順手接過,接著眉頭一皺,“毒物的酒,也不知喝得,喝不得?!?
瑾睿眼不離書卷,冷蕭的聲音飄來,“可以不喝?!?
弈風睨了他一眼,拍開封土。
濃郁的酒香帶著淡淡的青竹香頓時飄散,充滿整個涼亭,綿綿悠揚,讓人精神頓時一爽。
除了瑾睿以外所有人,眼視不自覺的落在了他手中酒壇上。
弈風自入軍以后,便酷愛飲酒,加上他天生酒量驚人,更是非烈酒不飲。
他身為太子,又是普國統(tǒng)軍大將軍,南征北戰(zhàn),所到之處多不甚數(shù),天下哪還有他沒飲過的美酒。但卻不曾聞過這等異香醇厚的酒香。
眼里露出詫異,飛快的瞟過依坐一旁的瑾睿,后者仍只是靜靜的看自己的書卷,仿佛這兒所有事,都與他無關。
弈風與他相處也有些時日,知道他就這冰塊德性,也不在意。
就著壇口,仰頭,飲了一大口,冰涼的酒液,入口醇和柔滑,火辣辣的從喉滑進腹部,一股暖意隨之化開,滲入每一根血管,極其舒服,口中濃香綿長,久久不散。
他眼里詫色更濃,放下酒壇,正正的看向瑾睿,豎了大拇指,“你的毒天下第一,沒想到釀的酒也是天下無人能比。”
瑾睿眼角總算動了動,睨向他,“不怕有毒?”
“呵”弈風扯了衣袖,抹去唇角酒漬,“有此美酒,毒死也值。”邊說邊給自己倒了一碗酒。
瑾睿又看回書卷。眼里分明閃過一抹淺淺的笑意。
一直盯著他看的離洛,手掌一握,將金絲荷包抓在手中,胡亂塞進懷里,躍到桌邊,拿了個酒碗,遞到他面前。
慕秋也抱著瞳瞳湊了過來,翻了個酒碗,順手幫瑾睿和末凡翻了碗,排成一排。
弈風一腳踏著石凳,抱著酒壇,滿滿的斟了兩碗,正要斟第三碗里,問道:“我明天朝中有事,得回京,你這酒可否給我捎上一壇?”
“只得這一壇,要想再喝,得十年以后?!辫m右膊晦D(zhuǎn)一轉(zhuǎn),說的極是輕松。
弈風抱著酒壇子愣了愣,手中那酒壇不大,倒完了也最多十碗八碗的。
放下酒壇。突然飛快的端了斟好的其中兩碗酒,小心的倒了一半回去,唯恐漏了一滴,只留下一半。
離洛一臉迷惑,“你這是做什么?”
“我明天帶回京,給我父皇和衛(wèi)子莫嘗嘗?!鞭娘L小心的放下手中裝了半碗的酒碗。
正要去拿最后一碗,離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度將他手邊的斟滿酒的那個碗搶在手里,飛快的往后躍開。
弈風沒料到他會突然出手,竟被他搶了去,只得作罷,重新封了酒壇,抱在懷中,以防再有人搶奪。
將其中半碗酒遞給慕秋。
端了另一碗問瑾睿,“你要么?”
“我不好酒。”瑾睿雖然酒釀得很好,但自己很少喝,這些年來釀的酒盡數(shù)給這院子里的這幾位喝了。
弈風濃眉一挑,滿面喜色,“謝了?!弊孕卸肆司疲?。
末凡的臉黑了黑,淡淡的看了眼自己面前的空碗,“我這算什么?”
弈風手中酒碗停在唇邊,斜睨著他,“你懂什么酒,給你也是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