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
黎姝猛然從一個又一個的噩夢中驚醒,淚水混著汗水沾濕了整塊枕頭。
“黎姝小姐,您醒了?!?
吳彥庭的臉赫然出現(xiàn)在她面前,猶如在海上浮浮沉沉中見到的一根浮木。
黎姝下意識地拉住了他的手臂問道:
“沈瑄呢?”
吳彥庭的臉色有些尷尬,使了個眼色大聲說道:
“黎姝小姐放心好了?!?
“沈總就在旁邊給您熬藥,待會就過來?!?
看著吳彥庭擠眉弄眼的樣子,黎姝明白了話里的意思,瞬間松了口氣。
看來沈瑄沒事。
她松了手,躺在床上盯著頭頂熟悉的天花板。
又是酒店,又是熟悉的房間。
她看夠了。
“我不喝藥,我要回家。”
“你要回哪里?”
沈渭琛端著藥走了進(jìn)來,冷眼看向黎姝。
“去找沈瑄?”
又是一場即將爆發(fā)的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
吳彥庭識趣地離開,關(guān)上了房門。
黎姝轉(zhuǎn)頭看向窗外。
“是,我要找他,他在哪我的家就在哪?!?
沈渭琛猛地將藥盞摔在床頭柜上,“死到臨頭還嘴硬?!?
黎姝睫毛微顫,有氣無力地又說,
“沈渭琛,說真的,如果我死了,你是不是就能放過我?”
“想得美?!?
沈渭琛一句一句地說著狠話,“就算是你死了,我也會把你的骨灰?guī)г谏磉??!?
“若是哪一天,我想起你讓我生氣的事,我就把你摘出來一些撒在花園里,養(yǎng)你最討厭的仙人球?!?
“再氣你,我就再撒些把你丟進(jìn)海里喂你最怕的海蛇?!?
“再氣,我就把你燒干,燒成石頭,讓你日日夜夜都跟在我身上,跟在你最討厭的人身上?!?
“這樣,你還想死嗎?”
聽著聽著,黎姝的雙眼有些濕潤,各種思緒涌上心頭,又酸又甜又苦。
突然,她發(fā)出一聲輕笑。
“沈渭琛,你真是個變態(tài)?!?
“嗯”
沈渭琛沒否認(rèn),“先喝藥?!?
“這藥苦,涼了更苦,沒加糖,更苦,苦死你?!?
黎姝轉(zhuǎn)過了臉,“這樣好的東西,那我得嘗嘗。”
她的身子乏力,連坐起來都很困難。
沈渭琛摟住了她的腰將她抱起,將碗抵到她的唇邊。
厚重的藥草味直直地闖入她的鼻腔,熏著她的大腦越發(fā)昏沉。
真的很苦…
但她還是順從地張開了嘴,大口大口地喝下。
與表面濃烈的氣味不同,飲入口中反而有一股酸甜的滋味,好似是加了山楂。
而且藥味分明很濃,可嘗到嘴里卻又是很淡,也不知是不是沈渭琛特意多加了些水的緣故。
黎姝喝的明明很快,藥卻總不見底。
柔軟的舌尖卷起大口大口的藥湯往嘴里裹。
喝的急了,褐色的液體濺到略顯紅腫的唇瓣上,暈染了一圈。
等黎姝喝完,沈渭琛甩手將碗丟了出去,覆上了她的唇。
輕輕地,舔舐著唇上的藥漬。
“晚上繼續(xù),喝?!?
…
另一邊,許家大宅。
許晚晴跪在大廳,拉著許霆的褲腳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