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我剛剛加過來,你就要把我的嫁妝搶過去,我不肯,你就用一些陰損的手段搓磨我。每日晨昏定醒,伺候用飯,還要去佛堂撿豆……”
縣令夫人聲音悲切,字字泣血,眼睛瞪得溜圓,說到一半已經(jīng)泣不成聲。
老夫人被他陰冷的眼神嚇到,好一會兒才回過神。
察覺到周圍的目光有些不對,她連忙開口嚎叫,“你冤枉我,你竟然敢冤枉,我冤死了,兒子呀,你怎么能拋下娘親呢?快點醒醒,看看你妻子是怎么對待你母親的……”
“好了,人都已經(jīng)死了,你在這里喊給誰聽,要我說你落到盡是精準地位,都是你自找的,若是當年那個孩子留下,我也會留在這里伺候你,可惜,孩子沒留下。”
縣令夫人將眼淚擦干看著眾人,“你們誰也不要用孝道來綁架我,想讓我留在這門也沒有,當年我懷著孩子,孩子已經(jīng)8個月了,結果就被這個老太太生生給折磨沒了……”
“數(shù)九寒天,讓我在佛堂念經(jīng),為孩子祈?!⒆泳瓦@樣被累沒了……”
……
蘇妤邇在一旁靜靜聽,萬萬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悲慘事情。
老夫人一看就知道是個刁鉆的人。
只是,竟如此刁鉆,親自折磨死了自己的孫子。
想到曾經(jīng)在侯府受的那些委屈,他不由的打了個寒顫,只覺得陣陣涼意,從腳底鉆入。
沈確余光看到,借著寬大的袖子握住她的手。
炙熱的掌心握著冰冷的手給予溫暖。
蘇妤邇臉色一變,嗔怪的瞪了眼,“不要亂來?!?
“好,都聽你的。”
沈確裝作喝茶的樣子,身體向蘇妤邇方向歪了歪,“這老太太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
的確如此。
這婆媳二人都是心狠手辣的。
老夫人對兒媳婦毫不手軟,縣令夫人也是如此。
二人半斤對八兩。
接下來二人開始對罵環(huán)節(jié)。
縣令夫人將這些年受的委屈全部發(fā)泄出來,簡直是把老夫人的臉放在地上摩擦。
老夫人仗著長輩的身份也不是個善茬,坐在那,話說的極為難聽。
眼見的越遠越烈,快打起來。
蕭臨川無奈只能站出來,“好了,大人是朝廷命官,明日就要出殯,你們鬧成這副樣子,若是傳出去,大人在地下也難安,今日,本侯爺竟然在此,你們有什么要求可以提?朝廷會補償一下?!?
把目光落在老夫人身上。
不知為何,腦海中竟想起了周姨娘。
后宅之事,陰損的招數(shù),防不勝防。
當年,那個孩子……
他越過人群,將視線落在蘇妤邇身上,那雙眸子情緒復雜,懊悔,疑惑,還帶著幾分,意味不明的懷念。
這眼神太膈應人了。
沈確微微抬起袖子,隔絕了視線,最后,威脅性的看過去,“侯爺,還是先忙正事吧?!?
“是。”
思緒回籠,蕭臨川看向老夫人,“若是夫人執(zhí)意離開,老夫人可以隨本侯爺入京,大人此次立了大功,皇上那邊必有重賞,會封您為誥命夫人……”
封了誥命夫人,再賜個宅子。
即便老夫人沒有可用的兒子,憑著身份也能帶著癡傻的小兒子,在京城中有一席之地。
老夫人眼前一亮,“當真?”
“那是當然。”蕭臨川自信滿滿。
伴君如伴虎。
他陪伴皇上多年,自然對皇上的做法了解一二。
縣令大人沒了,一定會重重賞賜,樹立自己仁君的形象。
老夫人滿臉感激,“好好好,若真是如此,老生就帶著小兒子隨你入京。”
想到自己馬上要成為誥命夫人,她趾高氣揚的看向縣令夫人,“既然你想走,那老太太我也不攔著,但走之前要把當年的聘禮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