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從水塘那里傳來了一陣“吧嗒、吧嗒”的聲音,那聲音很像有魚在池塘里面跳塘,過了一會,我又聽到“吧唧、吧唧”的聲音,那聲音似乎是鞋上沾滿了水的腳步聲。
關(guān)琪在我耳旁低聲說道:“是他,范瑞安從池塘里出來了!”
關(guān)琪那話是趴在我耳邊說的,她說話的涼風正好吹到了我的耳朵眼里,麻嗖嗖的,那種感覺怪怪的。
我抬頭望去,只見一個20多歲的年輕人坐在池塘邊的地上,他一邊看著月亮一邊用手摸著腳上的東西,看著他腳上的東西,我吃了一驚,我低聲的說道:“他怎么戴著腳鐐?”
關(guān)琪低聲說道:“不知道,咱倆等會過去問問!”
關(guān)琪正準備從草叢里站起來呢,我忽然覺得一股寒流刺激著我左邊的身子,我左邊的身子似乎又開始麻木了起來,不好,有情況!我趕忙右手一把拉住了關(guān)琪,關(guān)琪被我一拉,她扭頭問道:“你干什么?怎么回事?”
我說道:“我,我左邊的胳膊有點疼……”
關(guān)琪“哦”了一下,她說道:“可能是你傷口還沒有恢復吧,咱們現(xiàn)在就過去……”
關(guān)琪這話才剛說完,我倆就都聽到了一種奇怪的聲音,那聲音是一種“支紐、支紐”的聲音,那聲音很奇怪,我老覺得似乎在哪聽過那聲音,可是,卻又一時想不起來。
關(guān)琪也聽到了那聲音,她沒有吭聲,繼續(xù)趴在了草叢里。
這時候,只見從遠處行駛過來了一輛木轎車,那輛木轎車有點奇怪,拉車的不是馬也不是驢那種大牲口,拉車的竟然是十來個壯漢,那十來個壯漢每人身上戴了一副繩索,正在那里拼命的往前拉著那輛木轎車,那輛木轎車的款式也有點奇怪,是那種只有電影上才能看到的古老木車。
那十來個拉車壯漢的臉色都是土灰土灰的,面色很不正常。木轎車的駕位那里站了一個獨眼的彪形大漢,那個大漢揮舞了一下手里的皮鞭,他大聲叱罵著:“你們這些懶蟲!平日里只知道拼命的吃元寶香燭,一叫你們干活你們就開始磨洋工!快拉!快拉!”
在木轎車的四周還跟了4個拿著刀劍的侍衛(wèi),那4個侍衛(wèi)跟著木轎車一直在快速的奔跑。
木轎車很快就停到了水塘邊,這時候,木轎車里傳出了一個女人的聲音,“今兒這月亮也是曬夠了吧?該跟我回去了吧?”
范瑞安看著月亮卻沒有搭理車上的女人,他只是輕輕的“哼”了一聲。
車里的女人說道:“呦……還在生奴家的氣呢?是奴家不好,上個月初七的時候,不該讓獨眼又來池塘這帶走一個奴才!可是,你也知道,家里的奴才本來就不多,巫大王那里又找咱們拼命的要人,這,這奴家也是沒有辦法啊……”
聽著木車里那女人奇怪的腔調(diào),我真的很想看看那個女人到底長的什么模樣,這時候,只聽那個女人說道:“好了,你就別生氣了,大不了我以后讓獨眼他們?nèi)e的地方找人做奴才,不再禍害這里的鄉(xiāng)鄰了……”
范瑞安聽了這話,他這才站起來,朝木車慢慢的走去,他每走一步,地上就傳出“吧唧、吧唧”的聲音,我朝他的腳上看去,原來,他的鞋上沾滿了淤泥,所以,他每走一步都會發(fā)出很大的響聲。
范瑞安眼看就要走到木轎車那里了,這時候,那個駕車的獨眼大漢忽然用鼻子嗅了嗅,他大聲說道:“主人,味道不對,這里似乎有生人和生鬼……”
木車里的女人輕哼了一聲,她惡狠狠的說道:“竟然敢在我的地盤里撒野,獨眼,把他們找出來……”
聽到那女人惡狠狠的聲音,關(guān)琪似乎很是害怕,她往我這邊挪了挪,她用手抓住了我的左手,我輕輕的握了握她的手,讓她放心。
獨眼像狗一樣的把鼻子在空中嗅了嗅之后,他揮舞了一下長鞭,長鞭的鞭梢直接抽到了我們面前不遠的草叢里,他大聲的叱道:“還不給我出來!”
我知道,我們被獨眼給發(fā)現(xiàn)了,沒想到這家伙的鼻子竟然這樣靈。
我拉著關(guān)琪站了起來,我大聲的說道:“山有路水有道,我和朋友從這里經(jīng)過,無意冒犯各位,打擾之處,還望海涵,我們現(xiàn)在就告辭了!”
獨眼還沒說話呢,只聽范瑞安在那里“啊”了一聲,然后說道:“關(guān)琪?是你嗎?”
關(guān)琪看著范瑞安點了一下頭。
這時候,木車里傳出了一聲憤怒的“哼”聲,似乎木車里的女人對范瑞安跟關(guān)琪打招呼很不高興。
聽到木轎車里女人的聲音,范瑞安趕忙說道:“是我的老同學,我們20年前是同學。”
頓了一下,范瑞安解釋道:“我和她只是普通同學,我們沒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