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畫廊里的店主交談之后得知:這個“新畫廊區(qū)”是九十年代發(fā)展起來的,因為原來的畫廊區(qū)“蘇荷區(qū)”太出名,那里的房租不斷上漲,本來想在那里開畫廊的畫家或者畫商承受不起這種經(jīng)濟負擔,只能把畫廊開到這里。
也許是因為這種廢棄的庫房很便宜,這里的畫廊和今天白天逛的那些迷你畫廊不同,這里的畫廊的店面都很大,藝術(shù)品并非擠在一起,給人很舒適的感覺。這才是我心目中的畫廊自由的藝術(shù)。
雖然沒有那些繁華的街道旁的畫廊布置精巧,但這里的布置更顯得個性化。黃色橡木的桌子,銀色不銹鋼的洗手池,褐色玻璃的咖啡壺,這些并非藝術(shù)品的東西,處在這個溫馨的畫廊里,都顯得藝術(shù)味十足。
這里的畫,都不是什么大師之作,內(nèi)涵并不非常深刻,技法也不十分成熟,基本都是店主本人自己畫的??梢哉f,這些畫家,都是為了追求藝術(shù),冒著虧錢的風險,在這里開拓了一片真正屬于自己的天地。
畫廊里并非只賣畫,除了一些寫實的或者抽象的油畫,還有一些稀奇古怪的裝置。雖然搞不明白這些裝置的用途到底是什么,可店主解釋說:要的就是這種造型,這種感覺,不要管它能用來干什么。呵呵,典型的美國式解釋:因為這樣,所以這樣。
對于這些先鋒派的東西,我和善美都無法一下子接受和理解,到后來,我們索性抱著游客的獵奇心理,一家接著一家,慢慢閑逛。
二十一街走到了底,我們才發(fā)現(xiàn)時間已經(jīng)很晚了。善美又接到了媽媽的電話,電話里的媽媽怒氣沖沖,我們明白我們必須回家了。
“嘿,站??!”我們剛想往回走,走出這片“工業(yè)區(qū)”去乘車,一個聲音叫住了我們。
心里暗叫不妙,回頭一看,卻什么人都沒有。我和善美不寒而栗,莫非是鬼?不知道我們這種亞洲風味合不合美國惡鬼的口味
側(cè)耳傾聽,那邊的轉(zhuǎn)角里面似乎有說話的聲音。我們悄悄探出半個腦袋,看到兩個人一前一后圍住一個老頭,老頭手里提著一個皮箱,想必兩個人要搶他手里的皮箱。
這這不就是今天一起乘飛機的老先生嗎?怎么會那么巧?既然有一面之緣,那就更有理由相助了。我頭皮一麻:上了!
我忽然出現(xiàn),大喝一聲:“住手!”
本來還準備有一場惡斗,誰知這兩人一見情況不妙,撒腿就跑。我不費吹灰之力,做了一件好事。
老先生嘆了一口長氣:“小伙子,謝謝你?!?
“沒事沒事。老先生,那么晚了,你怎么還提著箱子到處跑???”
“明天‘庫柏畫廊’要舉辦畫展,我要把這些畫送到畫廊去?!?
黑燈瞎火的,我生怕老先生再遇到歹徒,索性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這樣吧,我陪你過去?!?
老先生和我是舊金山的機場認識的,料想我不會有什么惡意:“如果這樣,那真是謝謝了?!?
庫柏畫廊不遠,我們走了一陣就到了。沒時間在畫廊逗留,我們匆匆向老先生道別,準備回家。
“如果有空的話,明天來這里看畫展吧?!?
“好啊?!蔽宜斓卮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