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長長地嘆口氣:“蓉兒,回美國吧。留在這里,我什么都不能給你?!?
“我受不了!”蓉兒猛地抬起頭,看著我,眼睛里充滿殺氣。
“什么受不了?”
“我受不了你和那個女人在一起!她竟敢打我!我偏不回美國!”
在愛賭氣這一點上,她還是沒有變。
我記得以前初一的時候,有一次下大雨,她要我送她回家,因為那天爸爸出差回來,給我?guī)Я嗽S多好東西,我急著回家,就沒答應(yīng)送她回家。
于是她對我說:你不送我回家,我就一直站在雨里。我以為她只是說說而已,到了家里之后,接到她的一個死黨的電話,告訴我蓉兒還站在雨里不肯回家。我這才慌了,急忙披上雨衣冒雨騎車回學(xué)校。
她站在學(xué)校轉(zhuǎn)彎口的弄堂里,渾身都淋濕了,瑟瑟發(fā)抖,咬著牙硬撐著。我又后悔又心疼,讓她鉆到我的雨披里,送她回家。
后來因為淋雨著涼,她生了一場大病,從此我對她百依百順,發(fā)展到后來變得如膠似漆,密不可分。
也許當(dāng)初從善美身上看到蓉兒的那種執(zhí)著,然后才義無反顧地愛上了尹善美也未可知。
總之,蓉兒對我影響極大,在柏拉圖式愛情的催化下,蓉兒在心目中的形象逐漸趨于完美。我總是有意無意地拿身邊的女孩和這個完美形象做參照。初中以后,似乎每個我欣賞和喜歡的女孩,都能找到一絲蓉兒的感覺。彩妮的溫柔、秦琴的可愛、善美的執(zhí)著、崔慧英的爽直都成了這個完美形象的化身。
作為一生中的第一份最接近愛情的感情,我一直將它珍藏。
“好吧,隨你的便?!蔽揖従徴酒鹕恚プ约旱姆块g看孫善。不知為什么,面對這個真實的蓉兒,心里有些失望和失落。
孫善已經(jīng)停止了哭鬧。床上攤著許多玩具,彩妮躺在床上逗孫善,孫善一心想要得到玩具,在床上爬來爬去。
“怎么了?還在生氣?”我溫柔地抓起善美的手,放在手心里輕輕揉著。
善美撅起嘴巴:“真想不通,你的初戀女友怎么會是那么差勁的人?!?
“你和她相處久了,就知道她不是個壞女孩。你也真是的,她擺明了想要惹你生氣,你這么聰明的人,怎么就那么容易上當(dāng)呢?”
善美白了我一眼:“別人都把挑戰(zhàn)書送到面前了,我能不接受嗎?我要是不生氣,那才是中了她的圈套了?!?
“好了,說不過你。開學(xué)之后,大家就是同學(xué)了,能讓著她一點,就讓一點?!?
善美微微吃驚:“她轉(zhuǎn)到我們班里來了?”
“嗯,作為旁聽生。”
善美狠狠地擰了我一把:“這下好了,班里有你的三個女朋友了,整個班級都快成你的‘家屬團’了?。。≌f吧,還打算拉幾個女朋友入團?”
聽到善美開這樣的玩笑,彩妮并不介意,反而笑了笑。
“過來吃東西吧!”媽媽一進門,大聲招呼我們“集合”。
媽媽把蛋糕和點心放在桌子上,然后拎著蔬菜魚肉進廚房忙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