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昂連忙把香囊一把搶回來,“我估摸著夫人這一輩子頂多也就做這么一個了,我怎么能還回去。”司馬昂在子攸額頭上又吻了吻,“攸兒,我得走了,你聽,劉舍在外頭來來回回的走多少趟了,再過一會兒估計他就要進來拿人了。”
子攸小聲小氣地笑笑,司馬昂又端詳了她一陣子,才微笑著轉開頭,剛邁出一步,子攸緊跟了過去,偷偷摸摸地在他的面頰上一吻,司馬昂回頭笑著看她,雖然已經(jīng)走到了門外,不能再說話,可是司馬昂眼角眉梢的溫柔卻濃得化不開。
司馬昂向外走,子攸也跟了出去,兩個都沒再說話,子攸跟在司馬昂身后,一直到司馬昂最后要出城去。子攸不能再跟著了,她跟在齊烈的身邊,站在城墻后頭看著下邊地司馬昂騎在馬上出城去,更遠的地方,連作為疑兵的那些蠻族兵都已經(jīng)撤走了,可是子攸還是想到,戰(zhàn)場大約就會在不遠的地方。忽然間司馬昂勒住了馬,子攸連忙探身出墻外,司馬昂回過頭來,向城上含糊地揮了揮手,他知道子攸一定在上頭看著。
司馬昂的隊伍消失在夜色中,子攸嘆了一口長氣,從城墻上跳下來,拍了拍手上的塵土。齊烈總算松了口氣,“王……這可不成啊,您這要是掉到城下邊兒去,王爺回來不得一刀砍了我?!?
子攸勉強朝他笑笑,又長出了一口氣兒,司馬昂走了,她立刻就覺得失落無聊到了極點,懶洋洋的沒了精神,什么事都不大想干了。她沒搭理齊烈,四下里看了一圈,幾個金吾衛(wèi)正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子攸伸了個攔腰,向那些人走了過去,齊烈遲了幾步,這幾個金吾衛(wèi)只顧留心齊烈了,并沒在在意子攸走過去。
“看見沒,這小王爺去了,一準兒沒法兒活著回來。別看他確實有本事打仗,可是我告訴你吧,他要是打不贏的話那他肯定得被蠻子殺了,這沒的說,可他若是打贏了,那也沒什么用,大將軍也會順手料理了他?!北粐谥虚g的一個金吾衛(wèi)抱著根槍在那說得唾沫翻飛。
一邊兒地一個接口道,“嗐,管他地死活呢,說他干嘛。等會兒要是被那個黑臉的齊烈聽見,咱們還能有好嗎?倒是咱們,到底什么時候才能回京城去啊。我實在是受不了這里了。再熬他**一個月,就算沒人殺我,我自己也他**要熬死了?!?
“憋死你活該。我看你是想女人想瘋了吧,我可知道你在京城地時候,那可是夜夜不落空啊?!蹦侨斯致暪謿獾卮鸬?,幾個金吾衛(wèi)都笑了起來,底下的話越說越不成樣子,子攸只得走開,氣呼呼地回到齊烈身邊去。
齊烈忍住笑,低聲說道,“怎么了,小主子,是不是這幫家伙嘴里不干凈?”
“哼?!弊迂履榿?,“齊大哥,你瞧見沒有那個金吾衛(wèi),就中間那個,抱著根槍的,他是誰家的?”
齊烈笑著低聲說道,“那是錦陽侯家的二公子,叫馮岳。是個二百五,沒什么能耐,基本上就是有人點火他就放炮,哼,不成事的一個東西?!?
“好?!弊迂c點頭,“你過去,照著他屁股給我狠狠地踢他一腳?!?
齊烈一愣,瞪著子攸。
“去啊。”子攸壓低聲音喝了一聲,齊烈點點頭,這個王妃做事素來隨心所欲,他也只得照辦。再說他素來厭惡就厭惡馮岳這人,但要是跟著王爺辦事的話,多數(shù)時候還得按照章法來,不得痛快,這次王妃這命令下得倒挺解氣。他從那幾個人后頭走了過去,幾個金吾衛(wèi)都閉了嘴,齊烈抬起腳來照著那個馮岳就是一腳,馮岳正吊兒郎當?shù)奖е鴺屨局碜右话氲闹亓慷荚谀菞U槍上,下盤也就不穩(wěn)。被齊烈照著屁股一腳踹過去,“哎喲”一聲就向前摔趴在地上。
子攸轉開臉,才覺得胸口不大悶了,走到齊烈后頭,跟著他繼續(xù)向前走。齊烈壓低了聲音說道,“小主子,我看今晚什么事都不會有,我送您回房去罷。”
“沒勁?!?
“那去看看柳葉?”
“他的燒退了,剛才他們走的時候我聽義兄說他正睡著覺呢!鐘姐姐把自己關在房里,也不知道義兄是怎么跟她說的,啊,我就是自自語,你別回頭看我。你見著誰家的主子老朝著小廝低頭的。對了,咱們?nèi)ュE_將軍留守的那個副將那里去吧。”子攸一路走一路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小主子,你想跟沈將軍說話么?”
“我不跟他說,現(xiàn)在也不用讓他知道我是誰。你就跟他隨便說說話,說點什么都成,我在你旁邊裝作個什么都不是的小廝?!弊迂α诵?,她想知道這個沈放是個什么樣的人,有多大的才能,人品心性兒又是如何,靠不靠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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