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在書房就睡著了？”他垂眸看著她，只看到她半個側(cè)臉。

“加班。困了?！?

“新年禮物收到了吧？”季清遠(yuǎn)沒話找話說。

俞璟歆‘嗯’了聲。

他送她的禮物，向來簡單膚淺。

一張轉(zhuǎn)賬支票。

當(dāng)然，她也俗，只愛現(xiàn)金。

揉了十來分鐘，俞璟歆的脖子能正常伸直，但轉(zhuǎn)頭還有點疼。

她起身，腰酸背疼。

“洗澡睡覺吧。”季清遠(yuǎn)關(guān)電腦，屏幕亮起來，映入眼簾的不是一堆數(shù)字的報表，而是他跟她的婚紗照。

他側(cè)目，俞璟歆正好也看過來，她剛剛想起，睡著前，她好像在看他們的婚紗影集。

屏幕上這張，他低頭在親她。

氣氛詭異的尷尬。

俞璟歆：“我在想，離婚后這些合照要怎么分離出來?！?

一句話把氣氛毀得差不多。

季清遠(yuǎn)把電腦關(guān)了，“用不著分離出來，多麻煩，永久刪除就行了?！彼压P記本電源線拔下來，將筆記本鎖在了保險柜。

還改了保險柜密碼。

俞璟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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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天放晴。

第一縷晨光落下來，照在軟綿綿的雪被上。

整座城都被大雪覆蓋。

柔美。

驚艷。

俞傾今天睡到自然醒，五點鐘的鬧鈴被傅既沉關(guān)了。

睜開眼，她躺在傅既沉懷里。

不知道是他一直抱著她沒松手，還是又偷偷定了鬧鈴，在她醒來前，把她攬在懷里。

今天要回家，她沒再賴床。

傅既沉睜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拿過俞傾的左手看，無名指戒指還在，他輕輕摩挲了下。

俞傾其實一點都不習(xí)慣手指上套個環(huán)，“傅總，能不能給我一個我必須要戴這個戒指的理由？”

須臾。

傅既沉：“你以前不是說過，要是離婚了，你只有錢，就再也沒有我了嗎？你只要戴著戒指，就會一直有我。不管我們婚否。”

“聽上去還不錯?！?

俞傾枕在他胳膊上，“戒指往往能困住一個女人的心，但圈不住一個男人的心。你說可不可悲?！?

“你不存在這種煩惱?！?

“為什么？”

“你魚鱗滑，又上躥下跳，誰能困住你？”

“......”

俞傾笑，突然翻身，壓在他身上，想收拾他一頓，后來還是笑趴下?！案导瘸?，我馬上就要說不過你了?！?

“過獎了。我只是班門弄斧?！?

傅既沉抱著她，一個反轉(zhuǎn)，她到了他身下。

“要不要？”他問她。

俞傾順勢勾住他脖子。

清早的第一場運動，兩人緊緊貼合。

出門時，快十點。

今天傅既沉駕車，俞傾悠閑坐在副駕。

陽光清冷，天寒地凍。

“今天別吃藥了?！备导瘸劣滞蝗幌肫饋恚粎捚錈┰僬f一遍。

俞傾正在看路邊的便利店，沒注意傅既沉說什么。

車速慢，她看得仔細(xì)，很確定，透過窗子能看到的飲料展示柜，有朵新的標(biāo)識。

“跟你說話呢。別當(dāng)耳旁風(fēng)。”

俞傾頭也沒回，指指窗外：“傅總，你們朵新今年投放了展示柜？”

傅既沉看一眼，但也沒看清，接著看路?！班拧！本唧w操作流程他不是很清楚。

俞傾轉(zhuǎn)臉看他，“趙樹群動作挺迅速?！边@才一月份，冷凍展示柜竟然投放下去了。

她們樂檬飲品一直有展示柜，不過投放不少年了。

單開門，款式老。

要是再投放新的，那又是一大筆成本支出。

“我們樂檬今年增加了地推力度，你們朵新也學(xué)我們。我們換了明星代，你們也換。還換成跟我們代人不太對付的一個明星。陸琛是非要復(fù)制我們的成功道路給朵新用？”

傅既沉瞅她：“知道這叫什么嗎？”

俞傾示意他說。

“婦唱夫隨。”

“......”

俞傾今天連著好幾次被傅既沉噎了，新的一年，他戰(zhàn)斗力爆表。

她支著額頭，暫時沒心思跟他斗嘴。

說起陸琛，她多問了句，“他跟于菲，到底怎么回事兒？”

“不清楚。男人之間從來不八卦?！?

俞傾再度看窗外時，一家煙酒專賣店里也有朵新飲料展示柜。“你們投放了不少臺啊，各個渠道都有?！?

傅既沉想了下，“具體數(shù)字忘了，不少，覆蓋到每個區(qū)域?！?

俞傾點點頭，等上班她去問她們樂檬市場部要資料，肯定有朵新今年所有的投入數(shù)據(jù)。

而趙樹群那邊，自然也有他們樂檬的數(shù)據(jù)。

“俞律師?！?

“干什么？”

俞傾收回視線。

傅既沉幽幽道：“你期貨賬戶，還有錢嗎？虧得怎么樣了？”

俞傾：“......”

還有這樣插刀的？

問虧得怎么樣了。

期貨這個話題，于她而，就像當(dāng)面問一個男人他的持久力一樣，提不得，是禁忌。

前面正好路口等信號燈，傅既沉停下車。

他側(cè)過身，給她一個溫柔的安慰吻，“之前你給我的一百九十萬，繼續(xù)有效，你可以雇我七天，我?guī)湍阗嶅X?！?

時間的話，他建議：“我們選在初夏，那時候飲料公司競爭最激烈的時候，我們可以出去度度假，不理會那些煩心事?！?

俞傾望著他，這個主意不錯。

俞家別墅，他們最后一個到。

院子里的積雪還沒化，俞邵鴻抱著寶寶在看雪景。

俞璟擇負(fù)責(zé)堆雪人。已經(jīng)堆好一個，小雪人笨笨的，看上去挺可愛，圍了一條圍巾。

寶寶被包裹的像個小粽子，只露兩只圓溜溜的眼，左顧右看。

對一切都充滿新奇。

季清遠(yuǎn)跟俞璟歆一個站在花園這邊，一個站在花園那邊，刻意保持了一段距離。

俞傾來了后，氣氛明顯活躍。

她歡快地踱到俞璟擇身邊，“哥?！彼蚕胍粋€雪人。

俞璟擇瞥她一眼，看她表情就知道沒什么好事，“要送我新年禮物？”

俞傾：“......對呀?！?

她找根樹枝，在雪地上畫個愛心，寫道：新年快樂。謝謝哥哥從我十四歲時就開始照顧我，新的一年，我會更愛哥哥，希望哥哥也更給力哦。

俞傾轉(zhuǎn)臉跟父親說，“爸，你大概不知道，我哥以前什么都由著我，有一次我們那個城市下大雪，我想要一個雪人，他二話不說就給我堆起來。”

俞邵鴻：“人呀，不能老活在回憶里，得往前看。前方，你哥壓根就沒有要給你堆雪人的想法。你醒醒好不好？我看著都難為情?！?

俞傾：“......”

哈哈笑出來。

俞璟擇：“你讓傅既沉給你堆?！?

“他跟姐夫在那打網(wǎng)球，不打擾他了?！?

她發(fā)現(xiàn)，傅既沉跟季清遠(yuǎn)現(xiàn)在特別有共同語。

“爸爸給你堆?！庇嵘埒欀鲃诱埨t，把寶寶送去給俞璟歆抱著，“你呢，想要個多大的，什么造型，爸爸也給你堆一個。”

俞璟歆無語：“...我都多大了，還玩雪人。”

俞邵鴻小聲道：“這跟年齡有關(guān)系嗎？你就不能像俞傾那樣，心里明明白白，嘴上稀里糊涂？”

他不由嘆氣，“你跟季清遠(yuǎn)，你們倆就是都太沒意思了。你看看，好好日子被你們給過成這樣，現(xiàn)在有現(xiàn)成的教材，倒是跟著學(xué)呀?！?

俞璟歆沒吱聲，找個沒風(fēng)有太陽的地方跟兒子玩去了。

俞邵鴻問管家要了工具和手套，開始給俞傾堆雪人。

花園另一邊，傅既沉和季清遠(yuǎn)中場休息，抽了半支煙。

現(xiàn)在算是半個家人，傅既沉就多問了句：“你們還冷戰(zhàn)著呢？”

“嗯?！奔厩暹h(yuǎn)把煙掐滅，含了一粒薄荷糖。

俞璟歆太軸，他一點轍都沒有。

“現(xiàn)在基本不說話?！?

傅既沉思忖半刻，“我做回好人?！?

季清遠(yuǎn)不明所以：“？”

傅既沉擰開杯子，倒了一杯蓋水。他手指試了一下溫度，溫溫的。他走到季清遠(yuǎn)身后，直接把水潑到他后背。

季清遠(yuǎn)：“......”

他沒敢反應(yīng)大太，怕他們看過來。

“你干什么！”

傅既沉示意他，“你去找俞璟歆，就說我不小心潑水潑你身上了，讓她給你找電吹風(fēng)吹干。”

季清遠(yuǎn)反手扯著襯衫，貼在身上濕噠噠的，很不舒服。他快步去找俞璟歆，俞璟歆正在一樓露臺陪孩子。

“璟歆，我襯衫濕了，你找個電吹風(fēng)幫我吹干?！?

俞璟歆剛才去二樓房間給寶寶拿東西，看到了他跟傅既沉嘀嘀咕咕，傅既沉往杯蓋倒水，還往他身上潑。

“電吹風(fēng)壞了?！彼钢高吷?，“今天陽光不錯，你站在太陽底下，半小時就能曬干?！?

季清遠(yuǎn)：“......”

俞璟歆起身，去了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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