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球終于在歷盡波折后,順利被推進(jìn)洞。
球童已經(jīng)失去了看球的熱情,被狗糧撐的在那走不動。
傅成凜跟黎箏重返發(fā)球臺,他給黎箏換了大一號球桿,讓她試試,說不定就能一桿進(jìn)洞。
黎箏現(xiàn)在徹底沒了壓力,一桿揮下去,她瞇上眼,不敢看。
“到?jīng)]到果嶺上?”她問傅成凜
果嶺上哪有球的影子。
傅成凜肯定道:“進(jìn)洞了。”
黎箏笑:“就騙我開心。”
她知道自己球技有多菜。
傅成凜拿過她球桿,“不信你過去看看。”
他走在黎箏身后,對著球童那邊做不要動的手勢。
球童收到,轉(zhuǎn)身去看大好風(fēng)景,沒管小球去了哪兒。
傅成凜往前跨幾步,跟她并肩,“我當(dāng)裁判,你自己到洞里拿球無效,說不定是你作弊放進(jìn)去的。”
他振振有詞。
黎箏沒當(dāng)真,反正小球就算掉水池里,也不可能進(jìn)洞。
離果嶺近了,黎箏沒看到白色小球。
她四處尋找,往沙坑那邊走,不知道是不是掉進(jìn)沙坑里。
傅成凜往球桿走去,不時回頭看黎箏。
沙坑里也沒有。
“箏箏?!?
那邊,傅成凜喚她。
“來啦,沒找到球,不知去哪了?!?
傅成凜在球洞旁蹲下,從口袋摸出一個小球放進(jìn)洞里,“進(jìn)洞了,過來看看。”
黎箏一愣,歡快跑向那邊。
她趴在傅成凜背上,摟著他脖子,“你偷偷放進(jìn)去的,對不對?”
傅成凜側(cè)臉:“我是裁判,我說了算?!?
“謝謝睜眼說瞎話的裁判?!闭f著,黎箏在他臉上親一下。
兩人對看。
傅成凜反手摸摸她腦袋,“以后我教你打,三五年你球技肯定趕上我。”
黎箏點頭,“那以后每周六,只要你不出差我們就來俱樂部,先攀巖,再來打高爾夫?!?
“行?!?
黎箏撿起洞里小球,“我們?nèi)フ夷莻€小球,不知道被我一桿打到哪里了?!?
她還在傅成凜背上,傅成凜沒讓她下來,手撐了一把草地,直接將她背起。
陽光沐浴著球場,池子里的水像鏡子,她和傅成凜經(jīng)過時,影子成雙。
偌大的球場,他們不緊不慢找著,自娛自樂,沒讓球童幫忙。
找了一圈,還是無果。
黎箏指著路邊幾棵大樹,“不知道是不是出了界,滾到哪棵樹后面了,到那邊找找?!?
今天過來就是陪她散心哄她開心,傅成凜什么都由著她,她說去哪他就背著她去哪。
蜿蜒的瀝青小路上,開來兩輛電瓶車。
后面那輛在路邊停下片刻,有人下來撿東西。很快,那人坐上車子,緩緩?fù)驁鰜怼?
這幾天假期,來打球的愛好者不少。
往這邊來的除了俱樂部工作人員,一行四人,兩位女士。
“我媽怎么今天也打球?”黎箏眨了眨眼,她沒看錯,母親戴著墨鏡坐在后面那輛電瓶車,正跟她朋友接耳交談。
電瓶車依次駛近,來的幾人里,傅成凜都認(rèn)識,以前打過交道。
黎箏往下掙脫,“快放我下來啊?!?
傅成凜比她鎮(zhèn)定,“你怕什么?”
黎箏嘴硬:“我是替你害怕?!?
傅成凜一時接不上話。
車上的人看到了傅成凜,吩咐司機(jī)在路邊暫停。
黎箏從他背上下來,安靜站他旁邊。
她跟黎新禾揮揮手:“媽媽。”
黎新禾拿下墨鏡,把手里小球給她:“球技還不錯,球能找到?!?
黎箏:“......”
她用力晃了幾下母親胳膊,更像撒嬌。
和其他人打招呼客氣兩句就行,挨到黎新禾時,傅成凜再次硬著頭皮喊道:“阿姨?!?
家里人尷尬過了,朋友面前還得尬一次。
其余幾人嘴角的笑快僵住,都默默瞅向黎新禾。
黎新禾微微頷首,臉上看不出喜怒,“你和箏箏跟朋友過來打球?”
傅成凜面上波瀾不驚:“就我們倆,過來玩玩,也不是打球。我和箏箏要去室內(nèi)訓(xùn)練場練球,這半場用不到了?!?
他今天約了半場球,另一半球場被黎新禾預(yù)約。
黎新禾今天一行四人來打球,想打全場,結(jié)果只有半場,傅成凜主動把另外半邊場地讓給了她。
傅成凜拉著黎箏去收拾東西,他自己開電瓶車逃一樣離開球場。
黎箏下巴擱在他肩頭,“我們傅老板也有怕的人呀?”
傅成凜如實說:“自從決定追你,你家里除了蔣城聿,我都怕。”
“包括我?”
“最怕你?!逼浯问抢栊潞?。
黎箏慵懶地倚在他身上,倒數(shù)著春節(jié)的日子。
“過年你肯定要去我家拜年吧?”
“嗯?!备党蓜C看著小路,前面拐彎,他提醒黎箏抓好他。
說起春節(jié),他擔(dān)心:“不知道去你家,我受不受待見?!?
不受待見不是很正常。
黎箏給他支招:“你趕緊多學(xué)幾樣菜,到我家你負(fù)責(zé)下廚?!?
傅成凜:“就怕到時手一抖,鹽放多了。”
黎箏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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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過后,進(jìn)入考試周。
黎箏已經(jīng)三天沒見到傅成凜,他去外地出差了,她忙著復(fù)習(xí)和考試,不時還得往醫(yī)院跑。
江東廷車禍?zhǔn)鹿实淖C據(jù)陷入僵局,沒有蛛絲馬跡,一切就像江東廷腦子被撞,臆想出來的。
檢查結(jié)果顯示,他的確腦震蕩。
家里人都開始懷疑是不是錯覺,勸他:“東廷,要不等你徹底康復(fù),出院再說?!比f一冤枉了人,那可是一輩子名聲的事。
江東廷無語,擺擺手,讓家里人別說話,他腦殼疼。
靳峯今天終于得閑,拎著兩斤砂糖橘來看江東廷,他在水果店里轉(zhuǎn)了一圈,只有橘子不算貴,一斤還有很多個。
黎箏也在病房,靳峯剝好橘子給她,他一口一個,“很甜,我在水果店嘗了一個?!?
江東廷問:“人家給你嘗?要是都像你這樣,每個顧客都要嘗一個,那不得虧本關(guān)門?”
靳峯又拿一個橘子剝,“可能是我沾顏值的光?!?
江東廷罵他一句不要臉。
靳峯問黎箏橘子好不好吃,黎箏點頭,酸酸甜甜。
兩斤橘子,一人吃一斤,剩下半袋橘子皮留給江東廷。
黎箏從洗手間洗手出來,擦手的紙揉成一團(tuán),“我回學(xué)校了,明天下午有一門考試?!?
利用下午和晚上這段時間,刷刷題。
江東廷看手表,“你來都來了,再等兩分鐘,律師差不多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