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他身前,門檻邊不知何時直挺挺站著一個人。
這人穿著黑色半舊、并不厚實的棉襖,頭上落滿了白色的雪花。
估計站著有一會了。
夏林云抬起哭紅的眼,嗚咽著喊道:“哥......”
他是夏林云的哥哥,夏云帆,也是鹽市公安局的夏隊長,更是許姣姣她姐一走了之,失蹤小半年的對象。
如今的他,又黑又瘦,臉上的刀疤更顯兇戾,許姣姣看著就覺得丑。
這貨哪里配得上她姐了?!
夏云帆在一屋子人的視線下,拎著布袋子沉默地進屋,關(guān)門。
小夫妻的丈夫被關(guān)在門外。
對方:“......”喂,要不是他通風(fēng)報信能來這么快嗎,不帶這么過河拆橋的!
屋子里,夏云帆放下布袋子后,蹲下身替夏林云擦干凈眼淚。
“沒事了,哥回來了?!?
夏林云點點頭,還是哭,哭著還不忘偷偷看許姣姣。
夏云帆站起身,他一步步走向許姣姣。
聶部長一個箭步警惕地擋在許姣姣身前。
“夏云帆!你想干啥!許書記說話是重了點,可你也不看看你們住的這環(huán)境,許書記說的沒錯,你們對得起組織的栽培,對得起國家的仁厚嗎?!”
身為退伍老兵,聶部長是十分痛恨敵特的,因為那些狗雜種,戰(zhàn)場上死了多少兄弟姐妹啊。
一想到兄弟們滾燙的血,他對夏家兄妹的心就硬了。
他們無辜嗎?無辜,可他們無辜就能無罪嗎?不能!
如果他們無罪,那戰(zhàn)場上死去的戰(zhàn)士們的命算什么?
國家愿意網(wǎng)開一面,肯定有國家的道理。
聶部長接受國家的處理結(jié)果,但他認為許書記沒有說錯,這對兄妹就是忘恩負義,不好好贖罪,還要死要活的,想惡心誰呢?
許姣姣冷眼看著夏云帆,對這人她是半點不怯的,咋,人間蒸發(fā)半年人士,詐尸回來了?
她很想問這狗東西,你對得起我姐嗎,你知道你走后我姐那段日子咋過的嗎?
你也算個男人!
許姣姣昂了昂下巴:“怎么,夏同志要動手打我嗎?難道我剛才的話有一句說錯了嗎?還是你們不是想偷偷等死,而是暫時蟄伏,等待機會繼承你們父母的遺志,以怨報德!”
在場的人倒吸了一口氣。
這句話可比剛才罵夏林云的好幾句還狠,這是硬生生要往這對兄妹頭上潑臟水,嫌他們背負的罪名還不夠多?。?
聶部長都驚呆了。
他嚇得回頭,心說許書記,你是真跟這對兄妹有仇,要置他們于死地啊?
面對許姣姣的刺激,夏云帆連眉毛都沒動一下。
他扯了個僵硬的笑:“你嘴巴真毒。放心吧,我和小云跟那三人已經(jīng)沒有半點瓜葛,沒有以怨報德,也沒有......偷偷等死?!?
說到這,他看了眼還在抽噎的妹妹,問許姣姣:“你是小云最好的朋友,她一直惦記著你,以你為榜樣,我想拜托你一件事,你能——”
許姣姣冷酷打斷:“不能。不管你說什么都不能。別想用道德綁架那一套,我不吃。我跟她以前是朋友沒錯,不好意思,現(xiàn)在不是?!?
最煩這種人,仗著別人的一點憐憫心就搞蹬鼻子上臉那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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