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不好了!被包圍了!”
包三金的驚叫聲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尖銳刺耳。
光幕之上,十二道璀璨的劍光從四面八方合圍而來,組成一個巨大的、緩緩旋轉(zhuǎn)的劍輪。每一道劍光都代表著一位元嬰期強者,其中最中央、最煌赫的那一道,正是剛剛脫困、氣息萎靡卻殺意更盛的“天罰”劍!
十二位元嬰長老,包括宗主劍虛在內(nèi),天劍宗的最高戰(zhàn)力,傾巢而出!
他們結(jié)成了一座殺陣,將這片深海化作了一座絕命的囚籠。
“十二天煞劍陣……”
煉器室內(nèi),李辰安緩緩睜開雙眼,握住了手中那柄嶄新的灰色古劍。
劍身微涼,入手沉重。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劍身之中那股新生的、專門針對金鐵法寶的“碎兵”之力,正在歡呼雀躍,好似一頭餓了萬年的兇獸,終于聞到了血食的腥味。
“天劍宗的壓箱底殺陣之一,以十二元嬰為基,引動天罡煞氣,號稱可絞殺化神之下的一切生靈?!崩畛桨驳哪X海中,浮現(xiàn)出從劍塵子儲物戒中得到的那本《萬劍誅仙陣圖·殘卷》里的記載。
“哥!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情研究他們的陣法?”包三金都快急哭了,“咱們快跑啊!再不跑就真成餃子餡了!”
“跑?”
李辰安站起身,一步步走出煉器室。
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緊張和畏懼,反而帶著一種獵人看到獵物進(jìn)入陷阱的從容。
“為什么要跑?”他反問道,“我費了這么大勁,又是調(diào)虎離山,又是借刀殺人,把他們引到這里來,不就是為了……”
他頓了頓,嘴角扯開一抹冰冷的弧度。
“……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么。”
包三金徹底傻眼了。
他呆呆地看著李辰安,感覺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
一網(wǎng)打盡?
打盡誰?
那可是十二個元嬰??!還有天劍宗的宗主!還有那什么聽起來就很牛逼的“十二天煞劍陣”!
哥,你是不是剛才煉器把腦子燒壞了?
“開船,上去?!崩畛桨驳穆曇舨蝗葜靡伞?
“上……上去?”
“他們既然擺好了宴席,我們作為主客,總不能遲到。”
李辰安的目光穿透舷窗,望向頭頂那座由十二道劍光組成的死亡輪盤,眼中戰(zhàn)意升騰。
他等這一刻,已經(jīng)很久了。
從被天劍宗追殺開始,他一直在躲,在逃,在算計。不是因為他怕,而是因為時機未到。
而現(xiàn)在,陣眼已破,大陣威力大減;敵人主力被引出老巢,齊聚于此;自己的本命法寶又剛剛升級,正是需要飲血開鋒的時候。
天時,地利,人和。
此戰(zhàn),便是他李辰安,以“歸墟魔尊”之名,重臨此世的立威之戰(zhàn)!
包三金看著李辰安那不容置疑的背影,狠狠地咽了口唾沫。他不知道李辰安的底氣從何而來,但他知道,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這個男人。
他一咬牙,一跺腳,雙手死死抓住操作桿。
“媽的!瘋了!都瘋了!”他嘴里嘟囔著,卻還是按照李辰安的吩咐,駕駛著神行法舟,緩緩地,從藏匿的礁石縫隙中駛出,朝著海面上方,那座死亡劍陣的中心,浮了上去。
……
海面之上,風(fēng)平浪靜。
但方圓百里之內(nèi),空氣卻凝重得如同水銀,連光線都發(fā)生了扭曲。
劍虛凌空而立,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死死地盯著下方那片平靜的海面,神識如同無數(shù)根鋼針,一遍又一遍地來回掃視。
他的本命飛劍“天罰”懸浮-->>在他身側(cè),劍身上的光芒黯淡了不少,顯然在與魔章王的戰(zhàn)斗中受損不輕,這讓他更是心痛得滴血。
其余十一位元嬰長老,分列十一個方位,將這片海域圍得水泄不通。他們的臉色同樣不好看,維持著“十二天煞劍陣”的運轉(zhuǎn),對他們的消耗也是巨大的。
“宗主,那魔頭會不會已經(jīng)趁亂逃了?”一名長老忍不住問道。
“不可能!”劍虛斷然道,“我的‘血引追蹤’已經(jīng)死死鎖定了他的氣息,他就在這下面!他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