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國公府中路正房,正廳。
藍玉背著手,盯著客廳里擺放的一尊漢白玉獅子馬,微微出神。
他總覺得這尊東西好像在哪見過,但卻一時又想不-->>起來。
“是嘍!”
他一拍腦門,“這馬是一對兒,前朝河南王家的東西,一只在這呢,一只在常家擺著呢!”說著,他又疑惑道,“不對呀,當年攻河南,沒他李家啥事呀?是鄧...哦,定是李景隆這小子,從他老丈人家順的!”
忽然,身后傳來腳步。
藍玉轉(zhuǎn)頭,就見李景隆大步進來。
“不知涼公駕到,有失遠迎還請恕罪!”李景隆站在門口俯身。
“呵呵,若你知道了,恐怕我還真就不能來了!”
藍玉看著李景隆,又看看他身后跟著兩個仆人,“咱倆說說話,外人就別過來了!”
“這他媽是我家?”
李景隆心中暗罵一句,但面上裝作沒聽見,“來人,給涼公上茶。”說著,在主位上坐下,“涼公,這大過節(jié)的.....?”
其實今日藍玉不請自來,也是極其失禮的舉動,不請自來那不叫客。
“我說了,咱兩個說說話!”
藍玉又指著邊上幾個仆人,“讓他們下去!”
此時,李景隆只能無奈的擺手。
“我直性子,直說直說!”
藍玉看著李景隆,“以前的事,過去了.....”
說著,他盯著李景隆,“我之所以連番的請你,不是我怕你....”
“公爺您重了!”
“也不是我要巴結(jié)你!”
藍玉又道,“而是為了.....小殿下!”
“如今太子病重,小殿下位列吳王,眼看就是東宮之主!”
“可皇上老了,在宮中,小殿下的頭上還有太子妃...”
“外邊,還有那么多手握重兵的藩王...”
“我是小殿下的至親,你也是他的至親...”
“所以你我之間,當共通幫著小殿下,把天下軍馬管起來...”
這話,頓時讓李景隆瞠目結(jié)舌。
他萬沒想到,藍玉竟然敢公然的...說這些。
他當著李景隆的面都能如此說,當著他自已心腹的面,說的恐怕比這還要露骨吧?
就這時,突聽李老歪的聲音,恰當?shù)脑谕忭懫?,“爺,太子爺那邊傳您!?
~~
整個冬日,極其陰霾,尤其是傍晚時分。
籠罩在人間的,好似是那鑄鐵工坊冒出來的滾滾煙塵,讓人連呼吸都不敢。
“停...”
應天城外,本屬于李景隆的別苑,如今戒備森嚴。
擔任東宮侍衛(wèi)的曹炳按著腰刀,攔住一輛馬車。
待看清馬車之中的人之后,原本緊繃的臉上,露出幾分笑意,“哥,是您呀!”
馬車之中,正是曹國公李景隆。
“你當值?”
李景隆一身青色的常服,低聲道,“我正在家呢,突然得到太子爺?shù)膫鲉?!?
“您跟著弟弟來!”
曹炳說著,親自帶著李景隆朝別苑之內(nèi)走去,然后警惕的看看周圍,低聲道,“昨晚上太子爺突然...吐了,折騰了大半宿?!闭f著,他又看看左右,“凌晨時分內(nèi)廷來人,下了封口令!”
“今兒,好幾個太醫(yī),直接被錦衣衛(wèi)給拎走的....估計兇多吉少!”
說到此處,他又再次看看前后,“您是太子爺?shù)谝粋€傳的人!”
隨后曹炳閉口不,帶著李景隆穿過四重的跨院,重重把守之后,才來到朱標所在的正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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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李景隆叩見太子....”
屋內(nèi),一股濃濃的藥味兒,窗戶被厚重的窗簾遮擋著,見不著半點光。
朱標的床榻之前,還有一道簾,依稀能看到里面的人影閃動。
“起來吧!”
耳中聽到熟悉的聲音,李景隆心中忽然長出一口氣。
起身上前,正準備撩開簾子。
卻突然聽到朱標的聲音,“別動,站在外邊說話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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