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自古以來...”
李景隆端起茶盞,“就是精英的!”
“-->>勾結(jié)成黨,朝綱敗壞!”
李至剛咬牙切齒,“記嘴仁義道德,暗中男盜女娼,狗屁....一群狗屁之人!可恨,皇太孫整日被清流圍著....”
“皇上身子如何?”李景隆低頭飲茶,岔開話題。
“出京之時,按理說該陛辭的,可是...”
李至剛搖搖頭,“聽說皇上身子不大好,這一年來都不怎么理事,不大見外臣?!?
朱元璋像是徹底的放權(quán)了,萬事都交給東宮,平日深居簡出。
李景隆幾乎每月一封問安的奏折,但朱元璋那邊卻幾乎沒有回過。只有去年九月,將甘肅種的新麥送了幾斗給京師,朱元璋回了一封信,孝心可嘉,但瞎折騰,犯不上。
“你這陜西布政使不在西安待著,跑我甘肅來作甚?”李景隆又是喝口茶,笑道。
李至剛嘆口氣,“心里憋屈,借著出來巡視的由頭,到你這來看看!”
從一部尚書,到一省布政,能不憋屈嗎?
他出身江南望族,可江南清流卻不把他當(dāng)自已人。
他埋頭苦干,可實干派的官僚,卻視他如仇寇。
總之,他是誰都靠不上,且?guī)酌娑疾挥懞茫?
“有什么好憋屈的,人不都是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嗎?你憋屈?你看我?”
李景隆自嘲一笑,“左都督變成肅鎮(zhèn)總兵官了,遠(yuǎn)離中樞一年,人家都快忘了我了!”
“比不了!”
李至剛擺手道,“你是皇家至親,呵呵....只要有用得著你的地方,你又是一飛沖天。而我....大明朝再沒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啦!”
這話說得意興闌珊,記是悲憤!
“其實你呀,想錯了!”
李景隆笑笑,“尚書如何?有多大權(quán),你現(xiàn)在可是實打?qū)嵉姆饨罄?,掌管一省的民政!而且,你以前在陜西救?zāi)留下了不錯的名聲,這地方不比在京師暢快多了?”
“我....暢快有什么用,我不愛錢,我也不結(jié)黨...我就是要官位!”
李至剛懊惱道,“我就是要....爬上去,把以前看不起我的人,都踩在腳下!”
“呵!”李景隆一笑,眼簾低垂,“秦王如何?”
“不好相處!”李至剛皺眉,“聽不懂人話!”
“???”
李景隆手一抖,忙看看左右,“你是覺得你被貶的輕了是吧?”
“秦王本來就聽不懂人話!”
李至剛不屑道,“剛到陜西我還勸他,我說王爺千歲...您在封地胡作非為,驕奢淫逸,苛責(zé)百姓。京師之中很多人對您已經(jīng)不記了,你猜他怎么說?”
“哼!”他頓了頓又道,“他說老子是皇上的兒子,是太孫的親叔叔,誰敢對老子不記?”
“整個西安城,最有名的八大商行,有六家是他的.....”
“所有掙錢的買賣,都被秦王府壟斷著....”
李景隆低下頭,慢慢品茶,李至剛這是話中有話。
秦王的商隊從西安出發(fā)走西域,必過甘肅。大明的物產(chǎn)從西域換來胡椒玻璃等稀罕物,然后再從西安往南販運。
這條記是黃金的絲綢之路,一直被秦王還有李景隆占著,可謂是日進斗金。
錢財對于李景隆來說,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身外之物,且他在甘肅的生活,儉樸低調(diào)。但這條商路,卻是養(yǎng)活肅鎮(zhèn)二十多名指揮使,一百多名戰(zhàn)將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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