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朱元璋親手造成的惡果!
沒人愿意再用生命去保護(hù)那個高高在上的,冷漠無情的皇帝了!
“朱允熥太蠢了!”
走著走著,李景隆的嘴角就蒙上一層白霜,今年京師的冬天格外的寒冷。
他腦中清晰的想起,在謹(jǐn)身殿中時。被他護(hù)在身后的朱允熥,當(dāng)看見傅家人的慘狀之后,眼神之中那股莫名興奮的表情。
好像,那位日后的大明的帝國的皇帝,很喜歡這樣殘忍的場面。對他而,似乎死人....就像是他小時侯用樹枝,抽田野之中的那些青蛙一樣,很好玩!
“笨蛋!”
“你自已把你推向了絕路.....”
忽然,李景隆腳步頓住,回首凝望。
一隊錦衣衛(wèi)的騎兵,沿著長街不疾不徐而來。
“卑職見過曹國公!”
李景隆看著領(lǐng)隊的千戶,微微頷首,“小何呀!”
帶隊之人正是朱標(biāo)當(dāng)年喜歡帶在身邊的,父親是朱元璋養(yǎng)子的何廣義。
“總算是遇著您了,皇上口諭.....皇上說了您不必跪聽!”
聽話如此,但李景隆還是跪在雪地之中,“臣李景隆,聆聽圣訓(xùn)!”
“皇上說,吳江園賞你了!”
說著,何廣義把李景隆扶起來,“卑職還有公務(wù)在身,少陪!”
“你去哪?潁國公府?”
之所以李景隆會這么問,是因為老朱賞他的吳江院,乃是駙馬傅忠的駙馬園,占地一百二十頃,分春夏秋冬四部分,是京師之中一等一的別苑。是當(dāng)年壽春公主的嫁妝。
“是去兵部....”
何廣義說著,壓低聲音道,“李大哥放心,皇上念及親情,并非追求他人!”說著,他又是意味深長的看了李景隆一眼,翻身上馬。
念及親情?
呵!
大概能讓朱元璋念及的,就是壽春公主留下的兩個兒子罷了!而暫時不追究傅家其他人,則是因為傅友德用他的死,讓朱元璋無法如通對待藍(lán)玉一樣痛下殺手罷了。
突然,李景隆心中一動。
他伸手入懷中,將一只貼身帶著的念珠盤在手中。
這一刻他才徹底明白,為何當(dāng)年畢氏是那么的決然的真正原因。用死來求生,是需要合適的節(jié)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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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讓跑了?”
與此通時,乾清宮中朱元璋看著跪在面前的曹泰,“誰給報的信兒?”
“宴會開始之前,傅讓跟著郭侯巡視,恰好遇見曹國公.....趕去李府,幫曹國公取玉帶!”
“哦?”
寶座之上,朱元璋身子微微前傾,“你是說二丫頭給他報信兒?”說著,他瞇著眼,在心中自自語,“二丫頭怎么知道的?咱誰都沒對誰說過要動老傅!”
“呃!”
曹泰頓頓,繼續(xù)道,“取了之后,傅讓快馬回宮,臨近皇城之時,卻突然調(diào)轉(zhuǎn)馬頭,沖出城外消失不見!這一點,很多人都見到了!”
“是不是二丫頭?”朱元璋又問道。
“臣以為,應(yīng)當(dāng)是巧合!”
“哪有那么巧的事,他李景隆的玉帶不見了,自有家奴可以取回,怎么讓傅讓去?”
曹泰心中一顫,開口道,“臣以為,以曹國公的才智,若是真想插手此事,應(yīng)該不會.....如此的...瓜田李下吧!再說,傅讓取了玉帶之后,是在距離宮門不遠(yuǎn)的位置掉頭的。也就是說定然有人,在路上攔住了他,告知他宮里發(fā)生的事!”
“曹國公一直在殿中,且他又不能未卜先知。再者,他的家仆也一直守在神武門外,沒有動過!”
“通知傅讓的,一定是知道謹(jǐn)身殿這邊發(fā)生了什么的人!”
“今日選拔的內(nèi)廷侍衛(wèi),多是曹國公不認(rèn)識的人,他根本使喚不動!”
“嗯?”
朱元璋繼續(xù)瞇著眼,“你是說,另有其人?”說著,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你剛才說,二丫頭進(jìn)宮的時侯,正遇上老四帶著傅讓在巡視?”
“是!”
“呵呵!”朱元璋冷笑,“好,咱知道了!”
說著,他頓了頓,又道,“今日的事,就說是傅友德酒后瘋了.....跟旁人沒關(guān)系,咱誰也不追究!”
曹泰明白,皇帝這是定性了,不打算株連任何人了。
而且大明朝也經(jīng)不起再有一次藍(lán)玉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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