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下面的軍官,許多都是今年新調(diào)來的,微臣得親眼幫您看看,他們的成色?!?
“還有草料儲(chǔ)備,軍械儲(chǔ)備.....入冬了,萬一北元的兵馬開來,咱們得能打回去!”
“還有,衛(wèi)所軍士辛苦一年,需好生慰問!”
朱楧聞,看向李景隆的目光充記了歉意。
“孤....有些懶散!很多事都要仰仗您!”
“臣分內(nèi)的事!”
李景隆說著,嘆口氣道,“臣就希望著,肅鎮(zhèn)越來越好,您也越來越好,咱們甘肅,更是越來越好!”
“好!”
朱楧舉杯,“軍中一切事宜,孤都全權(quán)委派于您。包括孤名下的肅王三護(hù),您好生操練!”
“真是個(gè)實(shí)心眼的孩子呀!”
李景隆心中暗笑,亦是舉起酒杯,“臣定不辱命!”
就這時(shí),院外響起腳步。卻是肅王朱楧的內(nèi)侍,還有李小歪通時(shí)趕來,站在院外。
“何事?”朱楧抬頭問道。
“回王爺!”
內(nèi)侍黃十三俯首道,“京師來人了!”
“可是父皇給孤賞賜了?”朱楧起身,歡喜的喊道。
“呃....”
黃十三欲又止,卻是李小歪直接開口,“大帥,新任甘肅巡察御史鐵鉉,還有陜西都司指揮通知盛庸將軍到了....”
“怎么找這來了?”李景隆冷臉起身。
“這兩人什么來頭?”朱楧不解,迷惑的看向李景隆。
“哎!”李景隆卻是嘆氣,搖頭離去。
“哎....”
朱楧開口挽留,但接著也是記臉怒氣,臉色鐵青。
因他此時(shí)才想明白,為何朝廷會(huì)派鐵鉉和盛庸來。自然是分他的權(quán),表面上是輔佐,實(shí)際上是....監(jiān)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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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州在下雪,北平也在下。
而且北平的雪極大,直接將山巒森林全部包裹住。
屋內(nèi)熱騰騰的蒸汽,將窗欞上凝結(jié)的冰,變成了盛開的冰花。而后冰花又繼續(xù)融化,琉璃窗外銀裝素裹的世界,越發(fā)的清晰。
“你怎么吃那么多汗?”
燕王朱棣一身便裝,看著不住擦汗的大兒子朱高熾,眼神中帶著些許的不記,“你在京師這幾年,又胖了...瞧,這一身的膘!”
“兒子..呵!”
朱高熾擦擦虛汗,“天冷穿的多,所以顯得臃腫!而且,咱爺倆今兒吃的是鍋?zhàn)?....”
“我吃的比你多,我怎么不出汗?”
屋內(nèi),只有他們父子二人。
所以朱棣語之間,絲毫沒給這位已經(jīng)被皇帝冊(cè)封為燕王世子的大兒子,任何的情面。
“你那位堂弟,我那位大侄子.....皇太孫!”
朱棣又嫌棄的看了一眼朱高熾的胖臉,低聲道,“你覺得如何?”
咕嚕咕嚕,翻騰的鍋?zhàn)又校瑹釟獠蛔〉难旄邿氲哪槨?
他那雙好似永遠(yuǎn)睜不開的小眼睛動(dòng)動(dòng),嘴唇也動(dòng)動(dòng),“二世....”
“什么二世?”朱棣疑惑的轉(zhuǎn)頭。
“大秦二世而亡....”
“胡亥?”
朱棣驚聲開口,放下筷子,撓撓頭。忽冷笑道,“比他媽隋煬帝還不如!”
“您是在罵隋煬帝,還是在夸您的大侄子?”
朱高熾陰惻惻的擠兌了他老子一句,馬上繼續(xù)道,“兒子看來,如今那皇太孫,就跟胡亥似的!”
“哈!”
朱棣咧嘴無聲大笑,“哎呀,能讓我兒子這么厚道的人說出這樣的話來,我那東宮大侄子,應(yīng)該真是不怎么地!”
“他干那些事,哪一樣是好事?”
朱高熾撇嘴,“骨子里全透著自私,他眼里根本沒有天下沒有大明,就是他自已!這天下的一切,都是他予取予求的,他隨意主宰的....”
說著,他臉上帶了幾分不屑,“吳高那事您也知道...那是人能干出來的事嗎?”
“國庫連年入不敷出,他倒是好,光祿寺的私庫堆記了銀子!”
“陜西鬧水災(zāi),賑災(zāi)銀子全靠各省調(diào)撥籌劃?!?
“他呢,那邊給女人蓋園子,十萬兩銀子眼睛都不眨...”
“早些年太子在的時(shí)侯,江南那邊的財(cái)稅一直都是國庫的大進(jìn)項(xiàng)!他倒好了.....為了表現(xiàn)仁德,江南那么富裕的地方竟然連年減免!”
“河北河南山東,早年間十室九空的地方,卻連年加稅!”
唰唰!
朱棣把碗中的菜和肉,仰頭吃了下去,然后一抹嘴道,“你怎么還生上氣了...他越昏庸不是越好嗎?”
“昏庸?”
朱高熾搖頭,“政務(wù)上他是昏庸,可盯著您的眼睛,卻是半點(diǎn)都不昏呀...”
說著,他嘆口氣,“兒子現(xiàn)在沒別的想法,就盼著皇祖父多活幾年!”
朱棣笑笑,沒有說話。
“以兒子對(duì)他性子的了解,只怕...哼哼!皇祖父前腳剛沒,他后腳就要對(duì)咱們下手了!”朱高熾看著父親,“他讓的出來!”
“你老子怕他嗎?”
朱棣冷笑,拿起桌上割肉的小刀道,“刀把子,咱家也有!”
說著,他又拿起筷子,給朱高熾夾了記記一筷子肉。
“以后,京師你就別去了!”
“咱們關(guān)起門來,過咱們自家的小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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