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介武夫,世襲金飯碗的皇親國戚,竟然也關(guān)心這個?
“本公這些日子奉旨整頓西北軍旅,賬上...”李景隆笑笑,“還有不少結(jié)余?!?
說著,他拿起酒壺給對方倒酒,又道,“這些結(jié)余,按照常理,就是我等武人私下分了,誰也挑不出理來!但本公想.....”
李景隆對劉季篪舉杯,“用在官學(xué)上!”
“???”劉季篪端著酒杯的手一抖,灑出些許酒水來。
“你是進(jìn)士出身,這件事...您最合適!而且也屬你份內(nèi)之事!”
李景隆仰頭,一飲而盡,繼續(xù)道,“一,陜西甘肅各衛(wèi),修建官學(xué),適齡的童子,皆可免費(fèi)讀書。衛(wèi)所之中,蓋房子修學(xué)堂不是什么難事,難就難在,都是大老粗,去哪找秀才來教呢?”
“二,陜西各州縣官學(xué)的錢,也走本公都司行署的賬。”
“但為難的也是剛才那點(diǎn)......哪有名師呢?”
劉季篪喝下酒,看向李景隆的眼睛,對方的神情清澈,毫無雜念。
“錢,有。但,沒人!”
李景隆又笑道,“所以,這事就要拜托你!某跟秦王千歲,還有肅王千歲分說。每年行都司,兩位千歲那邊,都會拿出一筆錢來,用于各軍衛(wèi),各州縣的官學(xué)?!?
“可這人,教書的人,某就只能拜托老劉你了!”
“不敢不敢!”劉季篪忙擺手。
“你先聽我說完!”
李景隆搶著道,“兩位千歲和我都明白,讀書這事不是一兩年就有結(jié)果的。讀書人不是當(dāng)兵的,見了血就敢殺人。十年樹木百年樹人!”
“我們所求的,就是西北這邊,我們的下一代....”
李景隆的手指點(diǎn)點(diǎn)桌面,正色道,“別那么多睜眼瞎!然后再下一代,能知書達(dá)理...”
“江南的讀書人,只要肯來。某這邊自有大禮奉上,而且到了西北,絕對是座上賓!”
“此事你來總籌!先生,你來招募!”
李景隆說著,鄭重的舉杯,又道,“老劉,你就當(dāng)某是強(qiáng)人所難!你能者多勞,還不行嗎?”
“這.....”
劉季篪微微沉吟,曹國公的說法他是贊通的,也是贊許的。但他知道,真的實(shí)施起來,卻是難上加難。
“你是有什么為難的地方?”李景隆一眼就看穿了對方的心思。
其實(shí)劉季篪的能力是有的,但這人就是太小心翼翼了。說好聽點(diǎn)是謹(jǐn)慎,說不好聽就是膽子小。
“下官只是參政!”
劉季篪低聲道,“上有李藩臺.......”
“十月,李藩臺回京,任都察院!”
李景隆漫不經(jīng)心的吃口菜,“東宮那邊給的消息,已經(jīng)定了的!”
頓時,劉季篪的眼中,露出幾分別樣的光彩。
誰不想要功勞?
而且曹國公的提議可不是功勞,而是絕大的名望。是流芳百世,足夠當(dāng)?shù)厝私o他劉季篪著書立傳的好事。
可他最擔(dān)心的,恰恰就是陜西布政使李至剛。因?yàn)樗?,只要那人在,別人就別想有功勞!
如今突然聽說李至剛要調(diào)回京師,他心中猛的一喜。
“下一任布政!”
李景隆笑笑,放下筷子,“給你交個底...”說著,他拿起酒杯抿了一口,“按察司師按察!”
“啊!正當(dāng)如此!”
劉季篪短暫的錯愕之后,不住的點(diǎn)頭。
但接著,他渾身一僵。
就聽李景隆正色說道,“你把官學(xué)的事辦好,讓陜西甘肅的百姓,軍戶子弟都能讀書。不用多,兩年的時間...”
他豎起兩根手指,笑道,“本公保舉你為一省的布政,封疆大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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