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面露恨色,咬牙切齒,“嘿嘿,夠狠!”
“東宮身邊凈是一些迂腐文人...”
姚廣孝沉吟道,“紙上談兵,男盜女娼之輩....如此釜底抽薪的法子,誰能想出來呢?”
朱棣后背一寒,“莫非是父皇?”
“不不不!”姚廣孝擺手道,“若是皇帝.....他直接召您回京就是,何必舍近求遠(yuǎn)呢?”
說著,他看向朱棣,“大王可是慌了?”
“哼!”朱棣冷哼,“本王這輩子,還不知道慌字怎么寫?”
“那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姚廣孝記臉狠色,“您是大明的藩王,即便是東宮要?jiǎng)幽?,也要等到他登基之后。即便是登基之后,也要有堂而皇之的禮法為大義?!?
“三位皇孫進(jìn)京,看著兇險(xiǎn),其實(shí)對(duì)您,并沒什么掣肘!”
朱棣摸摸鼻子,“你說的輕巧,我就這三個(gè)兒子!”
“危險(xiǎn)反而是最好的機(jī)會(huì)!”
姚廣孝胸有成竹一般,“讓三位皇孫去京師,以不變應(yīng)萬變!”
“若有變呢?”朱棣沉聲反問。
“方才貧僧說了,東宮身邊凈是男盜女娼之輩!”
姚廣孝一笑,“錢能通神,東宮那邊沒有秘密。一旦有變......三位皇孫從京城逃出。東宮那位必然惱羞成怒,而后大王傳檄天下,皇帝失德受奸佞蠱惑,屠殺宗親.....”
“屆時(shí),所有的藩王都站在您這邊?!?
“更有淮西勛貴舊部與大王您暗通款曲....”
“吞并大寧,提兵南下,大業(yè)可成!”
朱棣凝神,沉思片刻,“怎么逃?”
“您莫非忘記了?舅爺可是在京師的!”
姚廣孝又道,“翌日,真若有變的話。想讓皇孫逃出來的人,不勝枚舉!”說著,他忽然行禮,“若大王不放心,貧僧親赴京師...”
“不行,太危險(xiǎn)了!”朱棣擺手。
“呵!”姚廣孝泰然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
“曹國公之計(jì),乃是堂堂正正的陽謀!”
畫面一轉(zhuǎn),紫禁城咸陽宮。
皇太孫朱允熥長(zhǎng)身玉立,抬頭仰望掛在架子上那只,山東都司進(jìn)貢來的八哥鳥。
吏部侍郎大理寺卿黃子澄,微微俯身笑道,“燕王之子進(jìn)京,則北方無憂!”
“咻咻...”
朱允熥對(duì)著那八哥鳥,哨了兩聲。引得那鳥兒雙臂張開,蹦蹦跳跳,口中發(fā)出人聲,“殿下千歲,殿下千歲....”
“哈哈哈!”
朱允熥大笑,“這畜生,比人還可意些!”
說著他轉(zhuǎn)身,繼續(xù)道,“曹國公人還在路上,就給孤獻(xiàn)了這么一份大禮?!?
“食君之祿,自然分君之憂!”
黃子澄笑道,“如今....他是聰明人,自然要為自已的日后讓打算!”
“一朝天子一朝臣!”
朱允熥的話,更加直白一些。
最近這些日子,雖沒有對(duì)外說,但皇帝的身l已經(jīng)是愈發(fā)的不堪了。連日臥床,萎靡不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如今的皇帝,剩下的日子已經(jīng)不多了。
人,大限將至。非藥石能醫(yī),況且醫(yī)的從來都是病,而不是命。
如今朝中文武,其實(shí)都心中各有打算。隨著皇帝病重的消息在小道傳開,大家想的更多的,是如何討好未來的新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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