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殿下純孝之心,下官等感通身受!”
齊泰對著朱高熾開口,記是不悅,“但殿下何以質(zhì)問開口?”
“因為不合規(guī)矩!”
朱高熾冷冷道,“小斂,大斂,停靈,謚號....哪有這么急的?”說著,他再次冷笑,“還有,駕崩的是我等的皇祖父,爾等臣工,為何一再將我等,置于事外?”
“就是....”
朱高煦跟著鼓噪大聲道,“從皇祖父駕崩到現(xiàn)在,我等還沒見過他老人家的遺容!民間人家,老人沒了,子孫都要上前,摸摸老人的臉.....為何皇帝之家,反而不許我等近前?”
“還有,我就不信了!”
朱高燧也跟著喊道,“我就不信,皇祖父那么英明神武的人,沒有留下遺詔?沒對自已的身后事有安排!”
“他們仨是豁出去了!”
李景隆冷眼旁觀,心中暗道。
他知道朱高熾之所以這么作,就是為了直接把矛盾公然的挑起來,試圖制造給他老子一個,可以名正順不進京的理由。
即便他不知道朱元璋是暴斃而亡,也要制造出這種疑點和假象!
而此時李景隆的心中,也不得不對這位歷史上的仁宗皇帝心生幾許欽佩。胖乎乎的面容背后,藏的是一顆,比誰都能豁出去的橫心!
可欽佩歸欽佩,但李景隆現(xiàn)在,必須.....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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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朱高熾三兄弟的質(zhì)問,朱允熥藏在袖子之中的手,已經(jīng)攥成了拳頭。
他冷冷的看著那三兄弟,目光轉(zhuǎn)向何廣義與高大海。
只要他們再多說一句,他馬上就要以靈前失儀的罪名,讓錦衣衛(wèi)把他們抓起來圈禁。
但突然.....
“三位殿下說的對,是不合規(guī)矩!”
朱允熥心頭一顫,不可置信的看向曹國公李景隆。
不但是他,與此通時,殿內(nèi)所有的目光都看了過去。
“三位殿下說的對,如此安排是不合規(guī)矩,更不合禮法!”
李景隆緊下身上的孝帶,站在朱元璋的棺槨之前,目光環(huán)視一周。
“如此安排,大錯特錯!”
“曹國公?”黃子澄怒道,“你....?”
“殿下!”
驟然,李景隆對著朱允熥跪下叩首,行禮。
大聲喊道,“先帝膺天命三十有一年,憂危積心,日勤不怠,有益于民。起身寒微,卻一生戎馬,開創(chuàng)帝業(yè),震古爍今!”
“然,萬物有自然之理。”
“如今先帝大行,神器豈能無主?”
豁然,朱允熥的身子開始顫抖起來。
他看向李景隆的目光,記是激動。
就聽李景隆繼續(xù)喊道,“東宮皇太孫,大明嫡孫,早已正位天下,海內(nèi)皆知?!?
“皇太孫仁明孝友,天下歸心?!?
“微臣以為....當(dāng)務(wù)之急!”
“請殿下繼承皇帝大位,以安四海,以撫萬民!”
喊著,他咚咚咚叩首,“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剎那間,文臣們通時跪下,跟著大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朱允熥愕然起身。
“皇上!”
李景隆膝行上前,情真意切,“江山不可一日無主,您此時萬不能推辭!”說著,他又道,“大行皇帝生前,對您寄予厚望,此時在他老人家靈前,繼承大位。想必他老人家在天之靈,定然歡喜欣慰!”
說罷,他叩首,“皇上.....”
“這....”
朱允熥慢慢挺胸,帶著哭腔,“這皇位....是非我所欲!皇爺爺驟然殯天,乃上天不憐我朱家......”
說到此處,他看向百官,看向朱高熾,看向其他皇子皇孫。
“當(dāng)正如曹國公所,皇爺爺生前最是顧念大明江山...”
“我為東宮儲君,豈能因一已之悲,而至江山社稷不顧?”
說到此處,他抿著嘴角,“如此,朕......就受了!”
李景隆馬上叩首,“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鋪天蓋地的叩首聲中,朱高熾的身子猛的一軟。
他們?nèi)值軣o助的看了一眼,只能隨著其他人的節(jié)奏,無奈的叩首。
現(xiàn)在的他們,沒有挑戰(zhàn)的資格了!
轟??!
悶雷再起,朱允熥看著陰沉的天空,口中無聲,“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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