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院大會選完管事大爺,眾人正打算散去。
賈張氏卻突然扭捏著走到何大清面前,臉上堆起刻意柔和的假笑,聲音也捏得尖細(xì):
“大清啊,恭喜你吶!”
“又當(dāng)上咱們院兒的管事大爺了?!?
“你辦事向來公道,我們大家伙還是很放心的?!?
“以后有你幫著閻老師一起管著,咱們院肯定能更和睦?!?
她這反常的腔調(diào)和做作姿態(tài),把周圍鄰居都驚得停住了腳,紛紛投來詫異的目光。
何大清聽得渾身一哆嗦,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
心里直犯嘀咕:這賈張氏抽什么風(fēng)?
何大清趕緊往后稍了稍,板起臉說道:
“東旭他媽,你有話就直說,別整這出。”
“我當(dāng)這管事大爺,該咋辦事還咋辦,絕不會偏著誰向著誰?!?
“你要是有啥別的心思,我勸你趁早收起來!”
說著,他還下意識搓了搓胳膊,好像要撣掉什么不自在似的。
周圍人一聽,頓時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
賈張氏這分明又是想撈好處??!
難怪突然這么殷勤。
只有抱著女兒小當(dāng)在一旁冷眼旁觀的黃秀秀,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她心知肚明,自己那天隨口煽風(fēng)點(diǎn)火的話,婆婆這是真聽進(jìn)心里去了,眼下竟真想“拿下”何大清。
賈張氏見何大清一臉戒備,卻毫不在意。
她這人向來只要有利可圖,根本不在乎別人怎么看。
也不管何大清樂不樂意,賈張氏繼續(xù)捏著嗓子說道:
“哎喲,瞧你這話說的,把我當(dāng)成什么人了!”
“我就是看你一個大男人,又當(dāng)?shù)之?dāng)媽地拉扯倆孩子,實(shí)在不容易。”
“往后啊,大清,還有柱子,你們爺倆那些臟衣服、臭襪子的,就別自己湊合洗了,拿來給我就行!”
“你們爺倆都是廠里頂梁柱,哪能忙完公家事還忙活這些?”
“要我說啊,這家里頭,沒個女人操持是真不行!”
話說到這份上,院里不少人都回過味來了,眼神變得越發(fā)古怪。
賈張氏這老潑婦,難不成是真看上何大清了?
仔細(xì)一想,還真有可能!
誰不知道賈張氏什么德性?
如今何大清是四級炊事員,工資高。
傻柱也上班掙錢了,何家日子過得紅火。
賈張氏這種沒皮沒臉、光想占便宜的人,為了過上好日子,啥事干不出來?
只是看著賈張氏那矮胖身材配上一臉諂笑,不少人都覺得一陣惡寒。
正在一旁因自己爹許富貴沒選上大爺而憋氣的許大茂,瞧見這情景,頓時找到了撒氣的地方。
他陰陽怪氣地插嘴:
“傻柱,要我說,東旭他媽這話在理!”
“你們家確實(shí)缺個知冷知熱的人?!?
“這后媽要是真進(jìn)了門,賈東旭可不就是你現(xiàn)成的兄弟了嘛?”
“我支持你!”
傻柱本就因賈張氏的話尷尬得不行,許大茂這一拱火,正好撞他槍口上。
他頓時火冒三丈,罵了一句:“孫賊,你找抽呢!”
說完拔腿就沖向許大茂。
許大茂也就是過過嘴癮,深知自己不是傻柱的對手,見勢不妙,扭頭就往院外跑。
傻柱正在氣頭上,哪肯放過他,罵罵咧咧地追了出去。
院子里頓時一陣雞飛狗跳。
何大清趁著這亂乎勁,趕緊抽身溜回中院。
賈張氏那點(diǎn)心思,他看得透透的。
就算他真想再找個伴兒,也絕不會找賈張氏這樣的。
那不是找媳婦,簡直是請個祖宗回家伺候!
他吃過一次虧,可不能再上當(dāng)。
回到家,一回頭竟看見賈張氏也跟到了中院,還伸著脖子往他屋里瞅。
嚇得何大清“嘭”地一聲趕緊把門關(guān)上。
何大清心里暗下決心。
得趕緊物色個靠譜的婆娘了。
不然被賈張氏這種牛皮糖黏上,她為達(dá)目的啥事都干得出來,萬一著了她的道,到時候真是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清!
.......
第二天一早,大前門小酒館。
蘇遠(yuǎn)過來時,早點(diǎn)時段還沒開始,但阮紅梅早已忙碌了快兩個時辰。
經(jīng)過蘇遠(yuǎn)這幾天的整頓和磨合,店里這幾個人-->>雖然還說不上完全一條心,但至少在他眼皮子底下,沒人敢再耍什么花樣。
蘇遠(yuǎn)拍了拍手,召集大家說道:
“宣布個事?!?
“現(xiàn)在糧票已經(jīng)開始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