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你出什么事了,去警局做——”
陸君堯吃了一驚,正要關(guān)心她為什么去警局,可顧傾城這邊被警察招呼,直接落下手機(jī)就掛了。
“顧小姐,根據(jù)案件需要,你可能要做個(gè)精神鑒定分析,你同意嗎?”
因?yàn)轭櫲缫庖豢谝Ф檭A城有精神障礙,說的話不能做為證據(jù)。
為確保證詞的有效性,顧傾城需要做精神鑒定。
顧傾城無奈地露出冷笑。
知道顧如意沒那么容易屈服,她沒怎么猶豫地點(diǎn)點(diǎn)頭:“可以,什么時(shí)候做?”
“鑒定中心離我們局不遠(yuǎn),您若是有空,現(xiàn)在就可以。”
“好?!?
顧傾城很爽快地答應(yīng),隨即跟著一名女警離開,前往司法鑒定中心。
由于顧傾城并沒有精神障礙,整個(gè)測試過程都很積極地配合工作人員,鑒定程序進(jìn)行的很順利。
因此不到兩小時(shí),鑒定結(jié)束。
但鑒定結(jié)果需要15個(gè)工作日才能出來,顧傾城先行離開。
卻不料,剛走出鑒定中心,便看到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眼前。
陸君堯坐在車?yán)?,眼眸一直盯著鑒定中心的大門,看到顧傾城出來,馬上下車,快步上前。
“你沒事吧?”等走到近前,陸君堯眸底的關(guān)心緊張毫不掩飾,連忙問道。
顧傾城蹙眉,“你怎么找到這兒來了?”
“你說你在警局,我就過來了,問了警察同志得知你來鑒定中心,我又過來等著了。”
陸君堯還記得,他用白衣那個(gè)馬甲跟顧傾城聊天時(shí),知道她對某些事有心理陰影,擔(dān)心做精神鑒定會刺激她的情緒——所以馬上趕來。
顧傾城淡淡地道:“我沒事,你回去吧。”
“我既然來了,又怎么可能丟下你不管。”陸君堯臉色冷硬,明顯不悅。
可想到她現(xiàn)在面臨的處境,他又很快消化了情緒。
“算了,不跟你計(jì)較。”他兀自安撫了自己,又看向女人問道,“現(xiàn)在還要回警局嗎?”
“嗯?!鳖檭A城悶悶應(yīng)了句。
一旁站著的女警上前,“顧小姐,您是乘坐警車回警局,還是跟朋友一起?”
顧傾城還未回答,陸君堯便客氣地道:“她坐我車,警察同志您先走吧?!?
“好的?!?
女警離開后,陸君堯看向顧傾城,冷峻周正的臉龐依然神色不悅,但眼眸里又藏著絲絲柔情。
“走吧,趕緊回警局處理好這些事,去吃飯,你還餓著肚子吧?”陸君堯伸手去攬她,被她默默地抬手推開。
薄唇緊抿,他心里又升起不悅,但同樣沒計(jì)較,而是走上前拉開副駕車門。
顧傾城現(xiàn)在的心情極其低落,見他紳士溫和地陪伴在側(cè),縱然被自己冷冷語地對待也沒說什么,一時(shí)也不好再抗拒。
坐上車,她扭頭靜靜地看著窗外。
從司法鑒定中心到警局不遠(yuǎn),可因?yàn)橥砀叻宥萝?,走走停停,也要二十多分鐘?
陸君堯數(shù)次轉(zhuǎn)頭看向她,見她異常安靜,跟平時(shí)判若兩人,思緒良久,還是忍不住問道:“怎么了,一聲不吭的?!?
顧傾城緩緩提了口氣,仿佛自自語般呢喃:“你說……為什么有些人把虛無縹緲的東西,看得對親情血緣還重要呢……”
陸君堯一聽這話就明白過來,直接問:“顧家又為難你了?”
顧傾城淡漠地道:“算不上‘又’,畢竟從我回來到現(xiàn)在,他們對我的為難從未停止過?!?
陸君堯性子冷,在跟顧傾城關(guān)系緩和之前,他連話都不多。
所以,他也不知該如何安慰顧傾城。
靜默片刻,他低聲保證:“有我在,他們這次欺負(fù)不到你。放心,不管你答不答應(yīng)跟我在一起,我都不會讓你被人欺負(fù)?!?
顧傾城轉(zhuǎn)頭看向他,漂亮的眼眸似乎很認(rèn)真地打量思索著什么。
陸君堯被她看得不好意思,勾唇一笑:“這么看我干什么?”
“陸君堯,你為什么不把金錢利益榮譽(yù)面子看得那么重呢?”
顧傾城是真心好奇。
要論家族威望,要論個(gè)人尊嚴(yán),顧家顯然比不上陸家的,或者說顧庭安肯定比不上陸君堯。
可顧家為了維護(hù)顏面和利益,連親生女兒都能犧牲。
倒是身份更重,名望更甚的陸君堯,卻能不顧一切地“收留”她。
這一來一去的對比,讓顧傾城對原生家庭的恨意更重。
陸君堯被她問住了,正兒八經(jīng)地想了想,“可能是因?yàn)槲疫@人比較自我,甚至有些自私,我不在乎外人的看法,只在乎自己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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