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轉眸,斜睨著不知好歹的顧如意,眼角眉梢掛著淺笑,卻讓人不寒而栗。
顧如意的臉,瞬間僵了。
她當然知道陸家三少的面子有多大,也知道他行事風格有多乖張狠戾。
萬一他真打了電話,肯定有手段逼迫孫尚驍……
顧如意還沒回應,陸君堯便取出手機來。
梁景容見狀慌了,立刻道:“三少,別這樣,都是一家人,何必把事情做這么絕,如意就是圖口舌之快,你們別跟她一般見識?!?
“……”顧如意攥著拳,氣得眼眶泛紅。
前臺小妹一直在旁邊等著,見她遲遲不回應,只好催促道:“顧小姐,您需要快點做決定,您預約的時間快到了,我們化妝師都很忙的?!?
顧如意深呼吸,調(diào)整情緒,硬生生壓下心里的怒火和妒意,回答道:“一點可以的,我還是等增增老師?!?
前臺眉眼一耷,“那好吧,那請您二位去休息室等候,增增老師服務完貴賓后,您再上樓?!?
一對一的形象設計在樓上,環(huán)境更私密清幽。
顧如意點點頭,轉身朝休息區(qū)走去。
梁景容先是看看小女兒,再回頭看看大女兒,左右為難,但最后還是做出選擇。
她訕訕地笑著跟大女兒說:“傾城,你這邊有三少,那我……去陪著如意了,晚上見?!?
顧傾城頭也未回,也沒吱聲,權當聽不見。
等人離開,陸君堯擔心她心情不好,回頭看了看。
“放心,我沒那么脆弱?!?
陸君堯笑,“看出來了。”
顧傾城沉吟兩秒,突然好奇地問:“你剛才真準備給孫少打電話?你別忘了我們最初的目的?!?
他們最初的目的,就是讓顧如意嫁給孫尚驍。
陸君堯胸有成竹地道:“我是真想打,但沒那機會,就算顧如意不求饒,顧夫人肯定也會代為道歉?!?
而他要的就是那兩人擺低姿態(tài)。
顧傾城笑而不語,暗忖這家伙真是精明狡詐,算計人心的本領爐火純青。
……
顧傾城的新發(fā)型是法式劉海搭配波波頭,既減齡甜美又俏皮可愛,瞬間夢回高中時代。
她很滿意,連帶著偶遇顧如意的陰霾都消散了。
就這副模樣重回校園,沒人能看出她已經(jīng)快24歲了吧。
陸君堯從鏡子里看到她,眼眸也明顯劃過驚艷。
顧傾城皮膚白皙,五官立體精致,整個身架骨骼也偏纖細,配上這個減齡發(fā)型——看上去就跟洋娃娃似的,讓人本能地想要狠狠寵愛呵護著。
誠如她剛才跟顧如意所說,她這張臉,根本不需精雕細琢,便已足夠驚艷。
“怎么樣,好看嗎?”顧傾城注意到男人從鏡子里看著她,視線與之對上,撥了撥頭發(fā)笑問。
陸君堯皺眉,毒舌的毛病又犯了,“你是去讀大學,不是讀幼兒園,整成這樣干什么?!?
顧傾城笑容一僵,收回視線,“我喜歡,要你管!”
“……”
很快,陸君堯這邊也結束了。
他剪了個三七側分,比他以前的發(fā)型稍短,襯得五官更加硬朗,又帥又酷。
剛一起身,發(fā)廊里幾個妹子便一臉花癡地盯著他,雙眼直冒星星。
當然,周圍的男士目光也都一直盯著顧傾城。
甚至還有人低語:“這是哪位新出道的明星?太漂亮了,肯定要火!”
這家造型沙龍確實有不少明星來做造型,也難怪大家這么認為。
陸君堯醋癮又犯了,見那么多男人盯著他老婆,頓時臉色一沉,冷酷的視線射過去,一手攬過顧傾城摟進懷里。
顧傾城一個趔趄,撞到他臂彎后,生氣地道:“你干什么?背上有傷又忘了?”
他淡聲低語:“真想把你藏起來?!?
“……”顧傾城明白他的意思,壓著笑白了他一眼,故意諷刺他,“你藏幼兒園的小朋友做什么?欺負未成年可是犯法的?!?
“伶牙俐齒,小肚雞腸?!?
就那么隨口說她一句,非得眥睚必報的還回來。
兩人準備離開造型沙龍時,顧傾城突然想起一事。
她任由陸君堯親密無間地摟著,專門拐到休息區(qū)那邊。
“如意,你慢慢等,我們就先走了,晚上見?!彼郎厝峒氄Z,轉身離開時還丟了個挑釁示威的眼神,漂亮的手指愉快地擺了擺。
顧如意見她故意來秀恩愛,緊緊咬著唇,雙手攥著懷里的抱枕,氣得發(fā)抖。
梁景容看著大女兒這副模樣,心情也復雜到難以形容。
他們是有心跟顧傾城和好的,可無論再努力都無濟于事。
求而不得,便惡意詆毀甚至憎恨詛咒,這是人性本能。
所以顧家現(xiàn)在對顧傾城,就是這種既想巴結討好,卻又不服憎惡的心理,哪怕那是親生女兒。
————
兩人在商場簡單吃了午飯,又去國際一線大牌買禮服。
那家品牌店曾經(jīng)也是顧傾城經(jīng)常光顧的。
但闊別三年,新來的柜姐不認識她。
好在柜姐都很有眼力,一看他們俊男靚女,顏值極高,第一感官就被收服。
再看他們的衣著打扮,衣服雖叫不出牌子,但一看就是私人訂制,用料極好,于是很熱情地迎接上來。
得知顧傾城要買晚禮服,柜姐帶著她去成衣那邊挑選。
可陸君堯一眼相中店里c位展示的一條白色晚禮服。
那禮服不算暴露性感,是一字肩設計,兩邊肩膀處還綴有蝴蝶造型,整個蓬松大氣的裙擺也全都飄逸著立體蝴蝶。
鎂光燈下,那條禮服好似花中仙子,又似翩翩起舞的蝶陣,美麗驚艷,靈動浪漫。
“傾城,試試這條?!彼忠惶?,叫住了準備往里走的顧傾城。
顧傾城回眸一看,眼眸瞬間點亮,“你眼光不錯?!?
柜姐停下腳步,臉色有些為難,“先生您好,這條晚禮服是我們限量發(fā)售的高定新款,暫時只做展出,不出售,請您見諒。”
陸君堯淡淡地道:“衣服做出來不就是給人穿的嗎?擺在這里有什么意思,叫你們店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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