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他就是讓人‘監(jiān)視我’,怕他不在家,我夜不歸宿。”顧傾城開玩笑。
許落顏道:“你真是沒良心!陸醫(yī)生完全是模范十佳丈夫?!?
顧傾城笑著,笑聲里都是幸福甜蜜,而后又問:“這么說,周公子是同意過來住幾晚了?”
許落顏突然吱嗚起來,“應(yīng)該是吧……我這段時間忙,懶得搭理他,他正控訴呢,現(xiàn)在好了——”
“嘖,你都開始欲擒故縱了?看來周公子愛你愛得無法自拔啊……”顧傾城立刻調(diào)侃起閨蜜。
“什么呀,他那種花心大蘿卜,哪懂什么是愛。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懂得?!?
“懂,當然懂,越愛越做嘛。”
“啊啊??!顧傾城,你什么變得這么敢說了?不會是陸醫(yī)生調(diào)教的吧?陸醫(yī)生看著那么正經(jīng)嚴肅,難道私下對你……”
顧傾城突然不好意思了,連忙打斷,“行了,先不說了,晚上見?!?
————
從機場回到市區(qū),顧傾城直接去公司上班了。
正好,唐紹安帶著人要去顧氏考察,早就約好的。
顧傾城既然加入了這個項目,自然也要一同前往。
原本同事們看到她還有些竊竊私語,顯然還在議論網(wǎng)上那些謠。
唐紹安聽到了,回頭就斥:“我花高薪請你們來是創(chuàng)造價值的,不是讓你們跟鍵盤俠一樣無腦噴。誰再多說一句廢話,立刻滾蛋?!?
只一句,便止住了所有議論。
顧傾城看向他,眼神帶著謝意。
其實老天爺對她真不薄。
婚姻感情中,讓她遇到了陸君堯,深情專一又有擔(dān)當。
工作事業(yè)上,又讓她遇到了唐紹安,能力強眼光好又信任下屬。
她人生最大的不幸,就是被困在深山豬圈的那三年。
但她相信自己的厄運在她離開大山的那一刻,就徹底結(jié)束了。
她的未來皆是陽光與坦途。
去顧氏的路上,顧傾城低聲詢問唐紹安,“唐總,顧家最近出事了,您有聽到消息嗎?”
唐紹安看向她,“你是指顧柏川遭遇車禍?”
“嗯,聽說導(dǎo)致他新婚妻子不幸流產(chǎn)。這種情況下,他還有心思談項目?”顧傾城有些擔(dān)心。
唐紹安點點頭:“我確定聽說了一些,但今天的見面是之前約好的,若計劃有變他們應(yīng)該會提前通知。”
而如果沒有提前通知改期,他們過去后又被放鴿子的話,那這個項目就可以取消了。
金融大佬的時間,都是以分秒來計的。
不知多少人排著隊托關(guān)系想跟他談項目,他都未必能抽出時間見一面,顧柏川若是不珍惜,那說明顧家確實氣數(shù)盡了。
結(jié)果還好。
顧柏川顯然很重視這次合作,也知道這是顧氏最后翻身的機會。
所以即便新婚高齡的老婆前兩天才流產(chǎn),他也還是照常上班,不敢懈怠。
但是看到站在唐紹安身邊的顧傾城,顧柏川臉色震驚,著實怔愣了好幾秒。
“你怎么來了?”他不敢置信地問出。
顧傾城坦坦蕩蕩地直,“我在金石證券實習(xí),已經(jīng)有段時間了?!?
顧柏川語帶譏誚,“你一個本科生?”
“……”顧傾城無,沒有回應(yīng)。
“果然嫁得好就等于二次投胎,傾城,你把我們顧家所有的好運都吸走了。”顧柏川本能地以為,是陸君堯托關(guān)系才讓她進入行業(yè)里這么頂尖的金融公司。
顧傾城早就認清了這個親哥哥的嘴臉,根本不屑于辯解什么,只想著用實力說話。
可唐紹安卻看不下去了,“顧總,我認識傾城時,她還沒結(jié)婚,在論壇披著馬甲寫股評,以精準無誤的分析和判斷,吸引了一眾粉絲。她本是明珠,無需借助誰的光,是我主動向她拋出橄欖枝,邀請她來金石證券實習(xí)的?!?
唐紹安這話一出,無疑打臉顧柏川。
他滯澀地轉(zhuǎn)動眼眸,看了唐紹安一眼,聯(lián)想到幾個月前的一幕。
幾個月前,他們?nèi)X江一品見顧傾城,本想求助陸君堯幫忙調(diào)查下背后做空顧氏的神秘力量——結(jié)果得知幕后黑手就是顧傾城。
當時他們就驚呆了。
但那時顧柏川依然認為,是陸君堯的人脈指導(dǎo)著顧傾城操作,她才能有那樣的本事。
現(xiàn)在看來,的確是她自己的能力。
再想到她被顧家趕出家門后,不但沒有流落街頭,反而開豪車住豪宅,過得風(fēng)生水起。
那時候,她也還沒跟陸君堯結(jié)婚。
所以,她早就通過炒股實現(xiàn)了財務(wù)自由。
想明白這一切的顧柏川,心里的悔恨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顧總還有什么疑問?如果你是懷疑我們團隊的專業(yè)性,可以另請高明?!碧平B安見他怔愣著,冷聲詢問。
顧柏川回過神來,連忙賠禮道歉:“對不起唐總,我不是這個意思,金石證券在業(yè)內(nèi)有口皆碑,唐總的實力更是有目共睹,是我誤會了?!?
話落,他恭恭敬敬地請?zhí)瓶傄恍腥饲巴鶗h室。
整個會議一直到中午飯點才結(jié)束。
顧氏這邊安排了飯局,大家又前往吃飯地點。
到了餐廳后,顧柏川找著機會,將顧傾城單獨留下了。
“顧總有話要說?”顧傾城平靜地問。
顧柏川盯著她,眼神帶著審視和打量,“傾城,我們之間的恩怨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你不會在這個項目上從中作梗吧?”
他這話明顯是把顧傾城當做小人了。
其實在顧傾城看來,她也覺得所有的恩怨都結(jié)束了。
顧如意死了,顧家已經(jīng)沒落了,連顧家別墅都被燒了——只要顧家不再來刻意為難她,她也不會再去找顧家麻煩。
“如果你擔(dān)心這個,大可不必?!鳖檭A城坦坦蕩蕩地道,“我現(xiàn)在不過是履行自己的工作職責(zé)而已,站在打工人的角度,我也希望自己的項目能成。”
“打工人……”顧柏川笑了笑,帶著譏諷,“陸君堯舍得讓你受這苦?”
“比這更殘酷的苦我都受了三年,這算什么?何況打工也只是暫時的。”
這話輕飄飄地嘲諷回去,惹得顧柏川再次臉色尷尬。
確實,金融行業(yè)很講究資歷,也講究真本事,否則如何讓那些大客戶把真金白銀交到你手上?
就算陸君堯?qū)櫰蓿膊豢赡苓@樣無腦寵。
顧傾城需要從打工人開始,一步步歷練。
但以她的能力,還有陸君堯給她提供的人脈關(guān)系,她不可能永遠只是打工人。
而反觀自己,如果這次資產(chǎn)重組不能成功,他別說做一個普通的打工人,恐怕負債累累聲名狼藉,以后只能去送快遞跑外賣了。
想到這些,顧柏川心里不可遏制地緊張起來。
他沉默著站著,雙手微微攥拳,醞釀了好一會兒才說:“你不為難顧氏就好,到底是一家人,希望你給我們留條活路?!?
他能說出這話,相當于是低頭認輸,甚至算得上是在求和服軟了。
顧傾城眸光微顫,有些意外。
片刻后,她低聲回:“我從沒想過主動為難別人,是你們一直對我充滿惡意。”
留下這話,她轉(zhuǎn)身入了包廂。
原本,她還想問問車禍的事,但既然顧柏川說他們之間的恩怨已經(jīng)結(jié)束了,那也沒必要多此一問了。
反正問不問,陸君堯這邊都要讓人查清楚的,以防萬一。
顧傾城不知道的是,顧柏川后來把今天所發(fā)生的一切都跟父母說了。
顧庭安跟梁景容知道女兒這么能耐,雙雙悔得腸子都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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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下班時,顧傾城又接到閨蜜來電。
“傾城,我們現(xiàn)在去接你下班,晚上一起吃飯?!痹S落顏在電話那邊輕快地說。
顧傾城皺眉,“我當電燈泡?”
“怎么可能,明顯周伽南是電燈泡,我倆是真愛!”
顧傾城被逗笑了。
知道他們已經(jīng)在路上,她也不掃興,爽快答應(yīng)。
晚上,周伽南帶著兩個女孩子吃香的喝辣的。
吃完飯又逛街買買買,然后才打道回府。
到了嶺江一品的地下停車場,周伽南從后備箱拎出一個旅行包。
許落顏故意調(diào)侃:“你準備這么充分,是想住下不走了?”
周伽南一臉邪魅,故意說:“呵,沒聽過請神容易送神難?”
顧傾城聽不得他倆打情罵俏,故意走快些,正好手機響起,他一看是陸君堯打來的,連忙接通。
“喂……”
陸君堯聽到她這邊電梯“叮咚”的聲音,疑惑地問:“你現(xiàn)在才回家?”
“是啊,周少請我們?yōu)t灑快活了一番,剛到家,你就打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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