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照他所說,沾血畫符,貼滿了這石室內(nèi)所有地方,不留死角。
包括石室門我都封閉,貼上符紙。
做完這一切,我才再度打開棺蓋。
老秦頭的尸身依舊染滿血跡,按照老龔的說法,是生氣濃郁,以至于這些血并未干涸。
他讓我直接將老秦頭提出來,放進(jìn)泉眼里。
我當(dāng)即搖頭否決,即便是田公泉不公開給各大道觀,那雷平道觀的人也要使用,我喝過泡尸體的水,總不能讓別人也去喝?
正因此,我取出來老龔的夜壺,舀水朝著棺材里倒去。
老龔在一旁齜牙咧嘴,還小聲碎碎念,說讓老秦頭莫怪,這夜壺干凈得很。
我沒語,一直全神貫注的看著老秦頭尸身變化。
血,能夠壓制三尸蟲,卻不能根除。
田公泉能夠做到。
老秦頭的魂兒,也會合三為一。
花費了不少時間,田公泉水將老秦頭的尸身完全沒過,這棺材材質(zhì)好,并沒有漏水。
符紙被浸濕,從老秦頭的頭頂飄了下來。
霎時,符文變得深邃。
視線仿佛變得扭曲起來,老秦頭忽然猛地一挺身,直直站立在棺材中。
不過站起來的他,身上沒有絨羽,臉上帶著一絲陰邪,奸笑,和我對視。
“顯神,好徒兒。”話音空寂中,帶著一絲絲邪魅,同時老秦頭探出手來,抓向我肩頭!
我閉眼,口中喃喃:“丹朱正倫清靜攝。”
“靈寶天尊去穢攝?!?
“胎光爽靈幽精攝。”
“彭琚、彭僑、彭質(zhì)不得離吾身攝。太上三天虛無自然攝?!?
“我以日洗身,以月煉形。真人護(hù)我,玉女佐形。二十八宿隨我奉倫,千邪萬穢逐氣而清,急急如律令?!?
老秦頭的話音,頓消失不見,他的手也未曾觸碰到我。
我再睜開眼,棺材里,他尸體壓根沒有站立起來,滿是絨羽的尸身漂浮在棺材內(nèi)的水面上。
雙眼睜大,嘴巴長大,田公泉從他的鼻子,嘴巴,眼睛,耳朵里灌入。
三尸蟲卻源源不斷的從他七竅中鉆出,在水面掙扎……
一股濃郁的惡臭味,正在彌漫,像極了易筋伐髓!
只不過,我卻感受到另外幾股注視感,顯得極為森寒。
我驟然抬頭,眼神一震,卻依舊保持鎮(zhèn)定。
三個老秦頭分屬站在三個位置,他們神態(tài)各異,或是發(fā)笑陰翳,或是冰冷嚴(yán)肅,或是古井無波,靜靜地看著我。
老龔?fù)T谖壹珙^,他不停的舔著嘴角,小聲嘀咕:“這不太友善哇,高天道人都還友善一點兒哩,你這師尊,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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