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送小歐出門，便匆匆吃了早飯。

小九醒了，嚷嚷說他不想吃米糊，想喝奶粉。

李香妹有些為難，解釋：“他起床后長了一些眼屎，看樣子有些上火?！?

江婉道：“給他泡一瓶，奶粉少一些。一個小時后，熬些秋菊加一點冰糖給他喝?！?

“哦哦?！崩钕忝么鸷?。

江婉提醒：“下午再熬多一回，讓他喝多一回就不要了?！?

“怕拉肚子??？”李香妹問：“應(yīng)該不至于吧？”

江婉搖頭：“驅(qū)火氣可以，但不用經(jīng)常驅(qū)，偶爾即可。平時多喝水，孩子不用怕上火的?！?

“好?！崩钕忝米穯枺骸耙o小歐整一碗不？”

江婉答：“半碗就行，他不會上火?！?

李香妹匆匆泡奶粉去了，江婉則給小九換衣服。

小九張望來去，問：“媽媽，哥哥呢？”

江婉答：“上學(xué)去了?！?

“我也要上學(xué)。”小九委屈答：“跟哥哥一起?！?

自從弟弟會走路會說話后，小歐開始喜歡跟弟弟玩了。

哥哥上學(xué)，弟弟就會沒伴，所以一醒來就著急找哥哥。

江婉笑開了，道：“不急，等你長大些再去學(xué)?！?

“哥哥等我。”小九脆脆道：“一起上學(xué)?！?

江婉想著積極準備高考的大兒子，有些哭笑不得。

“哥哥學(xué)太快了，你追不上的?！?

一個還沒開始幼兒園，一個已經(jīng)準備上大學(xué)還要出國留學(xué)——簡直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小九撇撇嘴，道：“我要跟哥哥上學(xué)嘛?！?

江婉敷衍應(yīng)兩聲，哄道：“行了，找舅媽喝奶去?！?

小家伙聽到有吃的，總算來了興趣，噠噠跑開了。

江婉將一眾睡衣收拾起來，放在角落的籃子中。

陸子豪仍沒醒，趴在被子上，睡得很沉，額頭上已經(jīng)有薄薄的汗水。

江婉怕他太熱，將窗戶推開半扇。

葉云川也沒醒，后院仍靜悄悄。

前院還沒開始上班，也是靜悄悄，客房中的廖姍姍仍在呼呼大睡。

江婉跟正在打拳的師父說了一聲，帶上清粥和小油條，前去醫(yī)院看望云奶奶。

病房內(nèi)，云奶奶靠窗而坐，一邊看著窗外熙熙攘攘的人潮，一邊慢悠悠梳著滿頭銀發(fā)，動作緩慢而優(yōu)雅。

江婉敲門。

老人家驚訝側(cè)過頭來，瞧見是江婉，連忙匆匆挽起發(fā)絲，起身迎了出來。

“小江，一大早怎么來了？”

江婉微笑：“我來看看你，順便給你帶點清粥?！?

“謝謝?！痹颇棠檀葠鄣溃骸罢媸且粋€貼心的好孩子。”

她接過，示意江婉坐下。

“醫(yī)院環(huán)境簡陋，待客不周，還請見諒?！?

江婉輕笑：“不礙事?！?

語罷，她順勢坐在床沿邊。

云奶奶看著她隆起的小腹，頗是過意不去。

“小江，若不是我的突兀出現(xiàn)，你也犯不著為我們師徒倆費心費力。讓你懷著孩子又跑警察局又跑醫(yī)院，真是對不住啊。”

江婉搖頭：“您別這么說，秀眉是我的好姐妹，都是我應(yīng)當(dāng)做的。云奶奶，您若是擔(dān)心去旅館會被打擾，不如住我家心園吧。”

“不了?！痹颇棠檀鹬x：“我不想被打擾，也已經(jīng)被打擾了。眼下，是避不開了。與其繼續(xù)躲著避著，不如坦然面對解決。”

頓了頓，她示意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