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欣做了一個(gè)噓聲動(dòng)作,低聲:“這事后來成了吳媽的禁忌……怕她傷感,沒人提及過?!?
這件事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父母親已經(jīng)去世,當(dāng)年她和吳洋洋仍是半大小姑娘,懵懂不知事。
子豪又太小,無從得知,而且男子沒女子心思細(xì)膩,也不懂女子必須懷孕生子才會有奶水。
所以,子豪只知道吳媽是疼自己寵自己的奶媽,也是姐姐的奶媽,絲毫沒想過其中的“不可思議”之處。
“今天要不是你們問及,我也早就忘了?!?
江婉好奇問:“姐,那個(gè)軍官沒再有消息嗎?吳媽也沒讓人找過他?”
“沒有?!标懽有罁u頭:“那時(shí)國內(nèi)的局勢還沒穩(wěn)定,好些地方在進(jìn)行土地改革,形勢有些亂。吳媽跟他只是露水情緣,對他的了解應(yīng)該也不多。我那時(shí)還小,不敢問也不好意思問。我爸或我媽可能會知道多一些。可惜呀,他們都不在了。”
江婉忍不住問:“吳洋洋也不知道?”
陸子欣搖頭:“她那人糊涂得很,除非是對自己有利的事情,不然她連記都懶得記。”
“不大可能吧。”江婉道:“這么大的事,她應(yīng)該或多或少記得?!?
陸子欣解釋:“那會兒我跟她都只有十來歲,除非記性很好,不然真有可能是記不得。”
李香妹罷罷手:“連吳媽都沒了……還問啥往事啊。”
江婉點(diǎn)頭:“也是,人都沒了,哪怕知道些什么也沒任何意義了?!?
這時(shí),宮師傅端兩碗酸辣粉條進(jìn)來。
江婉溫聲:“你們快吃吧,吃完今晚早些歇息?!?
李香妹吃了一半,韓棟梁找來了。
“呀?今天不是周末,你咋回了?”
韓棟梁苦笑,將父母親明天要來的事告訴她。
李香妹聽完,眼神沒太多波瀾。
“老人家想來就來嘛……俺也許久沒見著他們了。”
礙于其他人在場,她也不好多說什么。哪怕心里頭又怕又嫌棄,仍不好意思直抒胸懷。
韓棟梁趕忙道:“他們只在這兒住一周,另一周安排他們住我們單位的招待所?!?
“啥?”李香妹有些疑惑。
江婉道:“表哥決定的,你聽他的就是?!?
韓棟梁點(diǎn)點(diǎn)頭。
李香妹雖然滿腹疑惑,不過想著只需要忍耐一周,心里暗暗松一口氣。
不管怎么樣,只要忍過幾天就行了。
……
隔天一大早,江婉和陸子欣將兩個(gè)孩子拜托給師父和偉達(dá),匆匆?guī)侠钕忝煤腿齻€(gè)小姑娘趕去殯儀館。
殯儀館地方不大,就在山腳下。
幸好門口就有停車的地方,不用多走路。
幾人魚貫下了車,走進(jìn)殯儀館。
陸子欣推開租用的小廳,發(fā)現(xiàn)吳洋洋躺在長凳上呼呼大睡,供桌上的香燭都盡數(shù)滅了,冷冷清清一片。
陸子欣沉下臉,命令:“小六,喊你媽起來!”
小六連忙上前,推了推吳洋洋。
“媽!媽!快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