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自己出手,吳金鑾壓著我的緣由,是我先前發(fā)誓,因此不能手刃了韓襟。
這一轉(zhuǎn)眼,張滄浪,張守一,唐毋,茅昇,金輪,柳真氣,柳太陰,足足七個(gè)真人,不只是重重包圍韓襟,不給他留逃生路,甚至還在縮緊包圍圈。
他們更沒有在意韓襟威脅,符紙和銅劍令人眼花繚亂地射出,咒法聲更鋪天蓋地。
這種程度的真人合圍,饒是我,都見所未見。
先前六活佛的架勢,肯定比這里還要兇得多,只不過,因?yàn)樽鎺熒仙?,他們沒有完全彰顯出來實(shí)力,就被單方面碾壓過。
符和劍的數(shù)量多到混亂,最中心的韓襟,竟一口含下了惡尸丹!
“太一夭沖,擊戍之神。霹靂使者,迅速無垠?;鸸馊f里,邵陽將軍。符到奉行,不得留停。急急如律令?!?
略帶含糊的咒法聲,速度卻絲毫不弱!
韓襟沒有再祛風(fēng)興云,這種節(jié)骨眼上,眾多真人都不會(huì)給時(shí)間讓他準(zhǔn)備。
強(qiáng)行引雷,消耗的是壽元生機(jī),而口含尸丹,往往又能抵消這種消耗。
電光閃爍,符火焚燒,還夾帶著鏗鏘不斷的金石碰撞聲。
眾多真人紛紛急退,避免被雷法所傷。
韓襟這一招,多為自保,引雷在自身周圍。
煙塵散去的同時(shí),地面焦黑一片,韓襟單手持劍,毫發(fā)無傷,地上則是一堆銅劍,全都被斬?cái)喑蓭捉?,?dāng)真是威風(fēng)凜凜!
“尸解之身,承受力本來就強(qiáng)不少,這惡尸丹,居然沒有將他沖傷……是消耗問題,還有契合問題?惡尸本惡?韓襟同樣為惡?”吳金鑾低聲分析。
我心頭的那股悶堵沒有減少,反倒是更濃重了。
韓襟的笑聲猖狂到了極點(diǎn)。
“我當(dāng)你們多大本事,如此就不敢近身了嗎?嗯?!”
“那你們,可不配我請祖師!”
笑聲中,韓襟再度抬手指天。
眾多真人面露冷色,似是又要合圍攻擊。
“不要靠近!”吳金鑾忽地大喊:“圍住他,就算尸解能承受尸丹更久,也絕對無法太久,耗,他也得被耗到撐爆經(jīng)脈?!?
這一聲,頓讓眾人停頓下來,他們沒有上前。
“本尊早就看你這先生不順眼了,你這舌頭,早就該割去!”
韓襟的視線,陡然落在吳金鑾身上。
他身影驟然往前沖來。
布罡咒的訣法聲回蕩不已,柳真氣和柳太陰恰巧在這方向,兩人幾乎同時(shí)上前!
長鞭甩出,咒法聲回蕩不絕。
韓襟驟然停步,一掌擊出。
伴隨著剔起雷火發(fā)萬里這最后一句訣法的氣勢如虹。
柳太陰轟然倒飛。
而韓襟另一手則推射出數(shù)把銅劍,暫且逼退柳真氣。
吳金鑾面帶驚悚,額頭上汗珠豆大一顆。
我立即側(cè)身,擋在他和椛螢身前。
是有發(fā)誓,我和何憂天不能對韓襟動(dòng)手,保人,自然和這個(gè)毒誓不沖突。
韓襟太快了,本身他實(shí)力就不弱,尸丹的加持,源源不斷給他提供精力,他根本沒有消耗感,還在不斷提升氣勢。
眨眼間,韓襟沖到我面前!
高天杵不知何時(shí)被他握在手中。
“天府靈神,地府威兵,手持金槌,勘鬼通名,巨天力士,孟鍔將軍,疾速拷勘,不得留停,急急如酆都大帝律令!”
高天杵當(dāng)頭直來!
這頃刻間,一道身影自我身后掠過,赫然是何憂天,他抓住椛螢和吳金鑾,快速閃避。
即便是他出手,可這還是太快了。
我無法躲閃,只能雙手硬接!
合手接住高天杵的那一霎,我才感受到眼下的韓襟,實(shí)力有多強(qiáng)!
哇的一聲,一口血噴出。
手臂一顫,感覺筋肉都快要寸寸崩裂!
“今日,可沒有人喊手下留情!”韓襟一聲獰笑。
他這話,何其記仇?
當(dāng)初四規(guī)山上,我先用高天道術(shù),他說外觀道法。
之后我用了四規(guī)山道術(shù),他空手接杵,就有長老喊我手下留情。
眼前這一幕,的確和那一天如出一轍,只不過角色完全置換過來了。
這時(shí),我雙手驟然往右側(cè)一偏。
陡然掐訣,是掌心雷!
這種局面,瞬發(fā)的雷法,就能中傷韓襟!
可沒想到,韓襟居然早有預(yù)料一般,他另一手居然祭出高天劍。
我這一掌拍下去,就得將手捅個(gè)窟窿眼。
“空有皮囊,沒有腦子,學(xué)本尊的手段,卻不知道,面對的是本尊!”韓襟諷刺冷笑。
高天劍驟然斬出。
同時(shí),先前被我偏手躲開的高天杵,斜提而起,朝著我抽來。
韓襟弱的,從來都不是手段,而是心性。
心性限制了他的實(shí)力,而尸丹生氣的充斥,讓他的實(shí)力更高,極端的貪婪和暴躁憤怒,又讓心境變相的提升,多了三尸蟲。
他眼下沒有抵御尸蟲,而是順從!
陰差陽錯(cuò),至少是在對中尸白的角度上,他,這也算是斬蟲?
當(dāng)時(shí)我對武陵,不就是如此嗎?
想清楚這一切的瞬間,惡寒感驟然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