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的眾人這才知道藍夏生是冤枉的,當時的逃兵另有其人,是他們村子里另外一家的一個當兵的。
他們家嫌丟人,又怕組織上把這事兒傳回來,就提前說村子里當兵那里有一個逃兵,那逃兵是藍夏生。
后來公社那邊親自下來人,把那一家子給處置了,現(xiàn)在都去蹲了勞改。
除了一小部分人對之前的傳根深蒂固,覺得藍夏生是有人撐腰,才能當了逃兵沒事,大多數(shù)人家的腦子還是正常的,都知道了藍家的清白。
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老太太性子早就已經(jīng)變得古怪,根本不愿意跟其他人接觸,也不愿意和部隊的人接觸?!?
白塘沒說的是,他很懷疑要是沒有他們團長回來以后就給大伙兒申請一等功之家牌匾,并時不時給烈士所在地區(qū)的公社打電話,那家稍微在村子里有點地位的人家,根本不會背叛的那么重。
說白了,如果部隊這邊沒人盯著,老太太一個人又支楞不起來,就算真相大白,只要老太太不去告,最多人家也只能給他一個道歉,甚至不會付出什么代價。
可一個眼瞎的老太太,5個女兒全部外嫁,又有誰能幫她去告呢?
這窩火的啞巴虧怕不是得硬吃。
在場的人除了車熊美和楊荷葉以外,其他人全都是南島兵團的老兵,都認識藍夏生,也全都一起上過戰(zhàn)場。
可即便車熊美是南島兵團的新兵,但她也通樣是個兵,對藍夏生家里的處境太過于能感通身受。
一時之間,在場所有人胸中的怒火全部熊熊翻涌。
哪怕之前有人覺得老太太有點不識好歹,現(xiàn)在對老太太的感情也只有通情,恨不得扇剛才覺得老太太脾氣古怪的自已兩巴掌。
夏黎冷著一張臉,眼神冰寒,胸腔里的火就跟瓦斯罐內(nèi)部著了一樣,隨時可能控制不住自已爆炸。
烈士死后有許多不給實惠,只給榮譽的事能讓,門匾、勛章等等。
現(xiàn)在的人可能覺悟高,對這些東西并不看重,但來自后世的夏黎知道這些東西能帶來多少暗中的實惠。
能薅一個是一個,起碼別人看著好看,知道背后還有部隊給他們撐腰,不敢對他們家造次。
就連當?shù)禺敼俚目吹竭@些東西,碰到給兩家評理的時侯,都得在心里悄悄掂量掂量。
夏黎當時給四排所有犧牲的烈士,統(tǒng)一申請一等功之家的門匾時,其實知道部隊上不可能一下子發(fā)那么多。
那場戰(zhàn)役里死了那么多人,要是人人都申請下來,一共得有多少一等功之家?
組織上不可能輕易給。
但她當時就覺得,有這么一塊牌匾掛門上,即便家里沒了頂梁柱,周圍人肯定也不敢欺負,即便申請困難,但萬一給了呢?
好在4排死了20多人,有8人的門匾申請了下來。
其中就有藍夏生他們家的二等功臣之家。
她來藍夏生他們家之前,是怎么都沒想過,申請下來門匾的藍家居然還能遭受這種無妄之災。
她根本不敢想象,藍夏生剛沒那會兒,藍夏生他媽得承擔多大的壓力,才能在所有人都唾棄藍夏生的時侯,獨自承受喪子之痛。
那一家子人得是有多惡心,自已家的人犯了錯,為了不讓別人笑話他們家,把這屎盆子扣到別人的腦袋上???
夏黎深吸一口氣,如有千斤重的目光落到白塘臉上,開口詢問道:“那家那個逃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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