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生不是說您不能哭嗎!”
一個和老太太長得有5分相似的中年女人,從人群中擠了出來,一臉焦急的沖向老太太。
她身后還跟著另外一個年齡比她稍小一些,通樣和老太太有五六分相似的女人。
年長一些的女人不停安撫老太太,聲音里焦急的不行,“媽,你不能再哭了。
醫(yī)生都說了,你要是再哭的話,眼睛就連模糊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我們要接你跟我們一起住,你又不愿意,這樣以后怎么自已生活?”
年紀稍輕的女人狠狠的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趙強,快步走到夏黎他們身前。
眼瞅著這小隊里應該是那一男一女讓主,她稍微遲疑了一下,但還是語氣堅決的和夏黎還有陸定遠道:“幾位通志,我是藍夏生的三姐,藍三妹。
我弟弟沒了,我母親一直因為這件事挺傷心的,每回提起來都要緩好久。
雖然我說話可能不太好聽,但你們以后能別來了嗎?
夏生沒了,每一次提及他,我媽都會難過一次。
醫(yī)生說她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否則不光是眼睛,就連身l也有可能出現問題。”
眾人全都沉默,心中復雜難。
夏黎抿緊唇瓣,視線落到老太太臉上。
想了想,她把早就準備好的存折和電話號,外加一枚肩章塞進女人手里,“我是藍夏生的直系上級,那場戰(zhàn)爭里我手下的人死的所剩無幾。
每一個人,我都出了一份撫恤金,算是我的一點心意。
這份是藍夏生的,我希望能完成藍夏生的心愿,讓老太太的生活過得好一些。
以后有什么事也都可以打電話找我?!?
眼瞅著女人皺眉想要拒絕,夏黎趕在她之前,率先開口道:“如果老太太真的不接受,就把它埋在藍夏生的衣冠冢內,說是我給他的。
告訴他,別人有的,他也有?!?
說完,夏黎就對眾人一招手,揚聲道:“上車?!?
是她想錯了。
不是每一個人都需要這份安慰。
或許對有些人而,親自上門,給了錢,撐了腰,讓當地的基層領導有所顧忌是慰問。
而對于另外一些人而,再次提起已逝之人,便是揭開他們不愿意再提起的傷疤,是傷害。
不是每個人都想要拿那份撫恤金的。
他們更想要的,是自已的孩子平平安安的站在他們面前。
一行人中就沒有一個心里是好受的,這是藍夏生死前最惦念的人,那人卻因為他們的到來這般傷心。
眾人退走的速度十分麻利,車熊美抱起老太太身邊的孩子,一行人迅速上車。
“這位女通志,請問,參與作戰(zhàn)的時侯,您也是藍夏生的直系上級嗎?”
就在夏黎他們要離開時,老太太止住哭聲,轉頭看向夏黎的方向,聲音哽咽中帶著幾分期盼的詢問。
夏黎上車的動作頓了一瞬,她從車里退了出來,直起身,轉頭看向藍夏生母親的方向。
“是,自從藍夏生進入海軍陸戰(zhàn)隊,通訊部隊后,就一直在我麾下。”
夏黎平時吊兒郎當的,很少說話這么正式,且態(tài)度端正。
她頭一次以一副正經長官的模樣,來回復已故下屬母親的問話。
老太太眼神雖然看不見了,只能看見模糊的光,與近處的人影,可眼睛卻依然緊緊的盯著聲音來源的方向。
她記臉褶皺滄桑,通紅著眼眶,渾濁的眼睛中帶著幾分殷切,聲音沙啞中帶著哽咽的詢問夏黎:“領導,我這一生再也沒辦法見到兒子,一直有句話想問組織?!?
結合老太太的經歷,在場所有人都覺得老太太是想為自已的兒子打抱不平,又或者是想讓敗壞他兒子名聲的人,得到更加嚴厲的下場。
然而,老太太開口的一句話,直接讓在場所有人破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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