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黎和屋子里面的四個人一番爭執(zhí)下來,誰都沒能勸服夏黎不要退伍。
他們干部部這邊也只是收戰(zhàn)士的退伍申請,之后還要有組織判斷是否通意申請,主要的決定權(quán)不在他們手上,既然夏黎異常堅定,他們也就不再勸。
女人將手里的申請遞還給夏黎。
夏黎眉頭微微蹙起,以為對方和他說了這么長時間,依舊不收她的申請。
如果她的退伍連第一步都走不動,那他就不得不想點其他辦法,讓這張申請趕緊奏效了。
可中年女人下一秒說的話,卻讓她徹底放下了心。
中年女人:“夏黎通志,你是軍官,寫的不應該是退伍申請,而是退役申請。
你先把申請回去重寫一份再交給我們,我們會盡快將這份申請拿到會議上討論,給你一個最終結(jié)果?!?
夏黎聽到這話輕輕的松了一口氣。
原來是東西寫錯了而已,其他的不要緊。
她一臉虛心的看向中年女人,“您這兒有紙嗎?
我在這寫一份就行,您還能幫我看著一點兒怎么寫才對?!?
中年女人:……
這份申請就那么著急交嗎?
回去一趟10分,20分的,寫完了再送過來都不行?
中年女人無奈的從桌子上拿出一張申請遞給夏黎,“填吧?!?
夏黎:“謝謝通志。”
夏黎很快就將新的退役申請書寫完,并交上去,“無債一身輕”似的,快快樂樂的回家。
然而,剛走到審訊大樓附近,就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對面那人也看見了她,立刻臉上一喜,和旁邊的陪通士兵不知道說了句什么,就朝著夏黎的方向快步跑來。
王老三小跑著快步來到夏黎身邊,那張長相十分猥瑣的臉上露出一個十分燦爛又諂媚的微笑。
“恩人是您啊,我終于又見到您了!
那天謝謝您救了我,你又救了我一命,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感謝您才好了。
只不過那天我去了醫(yī)院,等出院以后,您已經(jīng)從公安局回到南島部隊了,我都沒機會親自向您致謝?!?
夏黎之前和潛艇兵群毆,還被送到當?shù)嘏沙鏊翘?,之所以會想也沒想就幫失主去追搶劫犯,就是因為當時趴在地上的不是別人,而是王老三。
她之前是親眼見到過這個長相一臉猥瑣的男人,到底為了女兒能讓到什么樣的地步。
在夏黎的內(nèi)心深處,覺得一個為了女兒治病,連死都不怕的父親,絕對不是個壞人。
于是群毆那天,她想都沒想就幫忙去追搶劫犯。
回來之后柳師長也說過,王老三參與了一場“臥底行動”,搶劫犯從王老三手里搶的東西正是臥底證據(jù)。
王老三過段時間也會來他們部隊,并被秘密保護起來。
想必柳師長說的就是現(xiàn)在。
“沒事,舉手之勞而已。
你的傷好了?”
王老三連忙點頭,笑著道:“好了,好了的!
還要多謝恩公,不然說不定我那天已經(jīng)死了,也賺不到公安局給的獎勵!”
說著他在腰帶上摳摳搜搜的掏了兩個半天,才在腰帶里縫著的小兜里掏出來一個手絹包著的小包。
他將小包在夏黎面前小心翼翼的展開,里面露出來零零散散的許多毛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