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天臺,覃三江往下面看了一眼,然后發(fā)現(xiàn)盛煌的對面道路上至少停了十五輛車。數(shù)不清的人頭從車?yán)锔Z出,朝著自己所在的盛煌沖來。皺了一下眉頭,他又?jǐn)[了一下手。隨即,阿慶和小浩兩個人被扔到了一旁。之所以沒有將這兩個人扔下去,是因為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意義了。他很清楚,如果動了這兩個人,那今天絕對難以善了。以雷動的性子,割袍斷義只是其次,說不定還會爆發(fā)一場規(guī)模盛大的械斗。鬧的太大,連他都不敢保證能完美收場。而且,現(xiàn)在還不到和雷動徹底撕破臉皮的時候,所以,他決定暫退一步。有時候,退就是進(jìn)。雷動是在告別白毛雞的時候,收到覃三江率人抵達(dá)九曲的信息。原本他就準(zhǔn)備去九曲一趟,他很清楚,此時的九曲必定是一團(tuán)糟的狀態(tài),沒人鎮(zhèn)住場子,很容易出亂子。另外,他還怕覃三江派人過去搞幺蛾子??墒掠休p重緩急,無論如何他也要先來東坑一趟。結(jié)果,就慢了一步??吹竭@個消息后,他暗道一聲不妙,然后快速和阿豹、小郎、建峰等人聯(lián)系。讓其各自帶著自家兄弟前往九曲匯合!雖然路上耽誤了一些時間,但來的還算及時。要不然,阿慶和小浩兩個人不死也是個廢人了?!岸际亲约倚值埽也幌雽δ銈儎邮?,但我的忍耐是有限的!我再數(shù)三下,要是再不讓開,就別怪刀棍無眼!”在盛煌門口,手持鋼管的雷動擲地有聲的說道。在雷動左側(cè),站著阿豹小郎,右側(cè),站著大豹建峰。身后是烏泱泱的人頭,足有兩百余眾!在雷動前面,是覃三江的第一內(nèi)保老魔。老魔的身后也是密密麻麻的人頭。在這即將破曉的時刻,兩隊人馬在盛煌門口拉開陣勢,就像古時的兩軍會戰(zhàn)一樣,肅殺的氛圍彌漫著整個街道,就差那么一個導(dǎo)火索,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撇開人數(shù)上的不同,兩隊人馬的氣勢也呈現(xiàn)質(zhì)的區(qū)別!雷動這邊,他和大豹阿豹小郎等幾個主要首腦的眼睛里,都迸射著同歸于盡的血性和滔天怒氣。正所謂將熊熊一窩,他們?nèi)羰遣挥嬌赖臎_在最前面,后面小弟的戰(zhàn)斗力可想而知的強(qiáng)悍!反觀老魔這邊,雖然在眼神上也不甘示弱,但眸間深處的驚懼已經(jīng)流露出來了?!耙唬 薄岸?!”雷動沒有數(shù)三,因為他看到從樓梯處走過來一群人?!鞍⒗祝愀闶裁达w機(jī)呢!”覃三江不虧是浴血廝殺拼出來的梟雄,只是往老魔身前一站,無形的威壓頓時席卷對面每個人的心頭。再怎么說,他也是覃幫當(dāng)之無愧的大當(dāng)家。“我還想問問你呢!大半夜的,你來這里干什么?”雷動主動上前兩步,在覃三江兩米之外站著。氣勢絲毫不弱?!拔沂菐蜁拇蟾纾徘彩俏业牡乇P,怎么,我來不得?”覃三江面色平靜,不緊不慢的說道。雷動猛然抬起手中的鋼管,大吼道,“我再問你一遍!你來這里干什么??!”與此同時,覃三江身后的四個內(nèi)保動作一致的從懷里掏出一支手槍,齊刷刷的對準(zhǔn)了雷動。還是同一時間,看到對方拿出槍后,大豹、阿豹、建峰、小郎四人也快步上前。身后的小弟更是齊刷刷的往前邁了兩步!面對黑洞洞的槍口,雷動絲毫不懼,目光透著一往無前的堅定,喝道,“好他媽牛逼??!開槍??!有本事就開槍!朝我身上打!來??!”沉默了兩秒,覃三江抬了一下手。內(nèi)保隨即放下了胳膊。目前的場面已經(jīng)超出他能掌控的范圍了,而且覃三江很確定,對面的這些人是真的不怕死!雷動等人倒不足為懼,關(guān)鍵是港城的那些老狐貍。如果場面真搞的不可收拾,必定會有人趁機(jī)踩一腳!雖說能除去雷動等人,但自己也元氣大傷,這是一件絕對劃不來的事情。而且,他也沒準(zhǔn)備和雷動大動干戈。“阿雷,我聽說小方被港城那邊抓走了,我過來幫他打理一下場子,有問題嗎?”“沒問題,那你現(xiàn)在打理好了嗎?”覃三江沒有說話。雷動的語氣卻愈發(fā)高漲,“要是沒打理好,下面就交給我來打理,如果打理好了,就給我滾蛋!”“滾蛋!”阿豹附和喊了一聲?!皾L蛋??!”身后的小弟隨即跟著高喊道?!昂呛?、”覃三江笑了一下,“阿雷,咱們終于走到這一步了,雖然有點悲哀,但我也欣慰,因為你重又活了過來。不過、”“你覺得你能斗過我嗎?”雷動沒有多說一句廢話,那兩個字再次從他牙齒里冷冰冰的蹦了出來,“滾蛋!”覃三江也沒有再說,整理了一下衣衫,淡淡道,“我們走?!弊咧斑€送給雷動一句忠告:阿雷,警察馬上上班了,記得及時疏散人群,要不然他們會告你聚眾鬧事的。坐進(jìn)車?yán)?,覃三江表情陰沉的想殺人!不過,僅僅過了一分鐘而已,他的表情就恢復(fù)正常了。他也意識到了,自己確實有點太著急了,而且步驟也搞錯了。不應(yīng)該第一時間來九曲,而是穩(wěn)坐釣魚臺,先把雷動搞定再說其他?!叭?,羅杰和白虎都被雷動扣下了,怎么辦?要不要喊人過來增援?”覃三江搖搖頭,“先回去,我有其他辦法對付他?!薄袄赘?!”看到雷動后,阿慶直接哭出來了?!皼]事了?!崩讋右詾榘c是被嚇到了,便出安慰了一句。平復(fù)了心情之后,阿慶問道,“雷哥,巖哥那邊怎么樣了?他有沒有機(jī)會脫身?”雷動沒有回答,但面如死灰的表情似是已經(jīng)說出答案了。阿慶連忙道,“雷哥,巖哥讓我交給你一樣?xùn)|西,說關(guān)鍵時候能救他的命。”其實,阿慶哭不是因為受到了死亡的威脅,而是怕自己沒有完成我交給他的任務(wù)。雷動聞眼眸一動,“什么東西?”阿慶拉著雷動走進(jìn)了臥室,然后直接脫去了褲子。原來他眼見情況不對頭,便把這封密信用膠紙纏在了大腿內(nèi)側(cè)?!皫r哥說,如果事情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就讓我把這封信交給你?!笨吹绞且环庑藕?,雷動也是頗為疑惑。踟躕了一下,他撕開了信封。沒想到信封里還有兩封信,其中一封寫著‘小巖親啟’的字樣。另外一封寫著‘柏兄親啟’四個字。沒有遲疑,雷動撕開了‘小巖親啟’的信封。里面有一張紙,紙上有一段話:小巖,真不希望你打開這封信,既然打開了,就說明你遇到了不可抗拒的難處,念在咱們師徒一場,我就幫你最后一把。記住,撥打下面這個電話的時候,要用官家的電話去打,正常手機(jī)可能打不通!通了之后,將我的名字報過去就行了,然后再帶著另外一封信前去,將信交給他,其他的你就不用再問了。對了,你可能還不知道我的真名,記住,我姓夏侯,單名一個運字。最后,是一串奇怪的號碼。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