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這他媽就是!我就過來參謀一下如何破局,可沒想著參與其中的戰(zhàn)局,哪知、被卷進來了!當(dāng)汪強向我轉(zhuǎn)達阿豹這個要求的時候,我先是一怔,隨即點了一支煙來掩飾我回避的態(tài)度。不過,其他人卻齊刷刷的看著我。從他們的眼里,我還看到了隱隱的期許。怎么說呢?現(xiàn)在最大的難題就是進入不了車內(nèi),只要能進入,就能撕開阿豹的防御口子,就能搏取一個里外夾擊的機會。這個道理我們都懂,所以,我們才想方設(shè)法安排一些專業(yè)的人員靠近車輛。阿豹自然也懂,所以他沒有絲毫猶豫的拒絕了‘以人換人’的提議。本以為第二套計劃會臨時擱淺,哪知,阿豹竟莫名其妙的把我點了出來!媽的!他對我是真好啊!導(dǎo)致現(xiàn)在我就處于一個兩難的境地了,如果去,生死難料!我跟阿豹是絕對的生死冤家,落到他手里,我還能有好?可如果不去這樣難得的機會就會白白浪費掉。要是再激怒了阿豹,說不定還會有乘客遭殃。雖然陶景山他們嘴上不說,內(nèi)心里肯定是希望我勇敢應(yīng)戰(zhàn)的??晌沂钦娌幌脎忂@趟渾水!我他媽就是一個俗人,經(jīng)歷了種種艱辛才活到了現(xiàn)在,而且還有兩個兒子了!實話實說,我已經(jīng)沒有以前那種以身涉險的勇氣了,就算不為自己,不得為小方正和姚明浩著想著想?他們要是沒了爸爸,以后的人生缺失得有多大!再說,我身家?guī)资畠|,需要什么一等功特等功的榮譽嗎?需要拿自己的命去營救這些素不相識的路人嗎?完全不需要的好吧?雖然內(nèi)心這樣想,可我怎么也無法將這些話說出口。因為我感知到了那種冥冥之中的安排,老天讓我重活一次,貌似就是為了這一刻由于這事涉及生死安危,哪怕陶景山他們希望我去,但也沒有直出口。要是換成普通的戰(zhàn)士,那啥也別說了,軍令如山,哪怕明知九死一生,他們也不可能拒絕。關(guān)鍵我不是他們的兵。見我陷入糾結(jié)之中久久不語,陶景山當(dāng)機立斷,拿著對講機沉聲道,“所有小組注意!第三套強制性突破方案推進!所有人聽候我的命令”聽到這話后,我暗下嘆了口氣,然后沖陶景山說道,“陶署長,要不,讓我試試吧!”此話一出,包括陶景山在內(nèi)的所有人都是一怔,有略顯驚訝的,有面露欣喜的,還有出勸我的?!皫r哥,你說什么呢?阿豹巴不得搞死你呢,你怎么還主動送上去”我抬手打斷了小川的話,看著陶景山,認真又嚴(yán)肅的說道,“我了解阿豹,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殺我的。而且,我的身手還不錯,說不定能幫你們爭取一個機會。”見陶景山猶豫了起來,我接著說道,“陶署長,沒時間了,你要是再遲疑不決,只會更加讓局面更加惡化,就讓我試一試吧!”陶景山面色復(fù)雜的看著我,“你你想好了?”我先是面露一絲苦笑。什么是想好,什么又是沒想好呢?這個事我自然可以置身事外,我既不是圣人也不是君子,沒有一絲理由拿自己的命去救那些人。可有個詞叫因果。我和阿豹的恩怨是因,此時的局面就是果。換句話說,車?yán)锏倪@些人能有此一劫,跟我是有某種千絲萬縷關(guān)系的。另外,就目前焦灼的戰(zhàn)況來看,一時半會還真別想結(jié)束。無論陶景山采取什么樣的方案,都得有人流血丟命。而我要是主動當(dāng)這個人質(zhì)的話,可以極大程度的簡化局面。說不定還可以里應(yīng)外合將阿豹等人制服。當(dāng)然,風(fēng)險肯定是有的,運氣不好的話,說不定我連命都搭進去了我現(xiàn)在是有點怕死,可有些東西我又不能不做。我是有兩個兒子,可里面的那些人,哪個不是孩子的爸,爸的孩子呢?他們又有什么理由無端受害呢?說我任性也好,心存仁義也罷,這件事情由我親自解決確實是最合適不過了。何謂宿敵?這就是。要是這次真死了,就權(quán)當(dāng)為兩個孩子積福了。也正是有了這樣的思想轉(zhuǎn)變,我才鼓起勇氣向陶景山請纓。接著,我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目光篤定說道,“我準(zhǔn)備好了?!薄昂茫『?,好”陶景山一連說了幾個好字,略顯激動說道,“方方巖是吧?無論這事成與不成,我都會向上面為你請功的!”功不功的,我就不怎么在乎了,既然決定要去,一些準(zhǔn)備肯定是要做的?!疤帐痖L,我需要一把小巧的手槍,然后再需要一塊和人的皮膚相似的硅膠物質(zhì)?!薄昂腿似つw相似的硅膠?你要這個東西干什么?”對于我的這個訴求,陶景山顯得很不解。我解釋道,“是這樣的,阿豹這個人聰明且多疑,我這么做也是多了一分保障”聽了我的解釋后,陶景山二話沒說,當(dāng)即讓人幫我去找這種東西。而在這段時間內(nèi),汪強便以‘我正在趕來的路上’為由,竭盡全力的應(yīng)付著阿豹。大概過了二十分鐘左右,我裝備完畢?!皫r哥”小川自然知道我接下來將會面對怎樣的兇險,然后,他未語凝噎,竟嗚嗚的哭了起來。“草!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我還沒死呢!別他媽這么不吉利!”罵了小川一句后,我又輕聲說道,“放心吧,我運氣一向很好,這次也不會例外的?!薄胺綆r,好運!”我點點頭,和汪強握了一下手。陶景山一時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先是拍了兩下我的肩膀,然后沖我敬了一個禮。隨即,其他軍官也紛紛敬禮??蓜e說,看到這一幕后,一股濃濃的使命責(zé)任感涌上了我的心頭,也大大的淡化了我對死亡的那一抹恐懼。這時,一直旁觀的賀飛走了過來。他面色復(fù)雜的看著我,然后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說了三個字,“好樣的。”剛好此時阿豹也急不可耐了,又給汪強打來了電話。我沒有再磨蹭,在無數(shù)目光的注視下,緩緩走向那輛讓無數(shù)人咬牙切齒但又忌憚恐懼的大巴車。我能不能創(chuàng)造奇跡先不說,憑這份無懼生死的勇氣絕對征服了很多人,這道‘雖千萬人吾往矣’的身影也絕對烙印在了很多人的眼中。人終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輕于鴻毛。要是我此刻的行為能激勵更多人去勇敢面對危急事件,能勇敢的對窮兇極惡分子說不,那死又有何懼?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