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魚童,我走進(jìn)了一間廳房。這間廳房有點(diǎn)特殊,比普通的廳房要大一點(diǎn),不過沒有餐桌和沙發(fā),只有一個茶桌和幾個博古架,里側(cè)有一個很現(xiàn)代化的浴缸,再往里的話,我好像看到了一張古時大家閨秀睡覺的拔步床。這種古今搭配的房間還真挺少見的。“魚姐,這該不會是你的閨房吧?”我好奇問了一句。魚童點(diǎn)點(diǎn)頭,“差不多,如果不回港城的話,我一般都睡這兒。”我面露一絲玩味,“魚姐,你這是引狼入室啊!”魚童挑了一下眉頭,似是在向我宣戰(zhàn),“你有那個膽子嗎?”什么膽子不膽子的,要是擱在去年那段瘋狂的時間里,她敢這么挑釁,我就敢抱著她上床?,F(xiàn)在,雷哥讓我心傷,秦紅菱她們讓我心憂,一大堆的事情讓我心煩,加上楊梅還在家里等我呢,我沒有心思陪魚童玩這些游戲。哪怕今天穿著旗袍的她氣質(zhì)迷人?!熬退阌心懽?,我也不會用在你身上,實(shí)話實(shí)說,你在我心里,魅力值還沒及格?!迸艘话阌袃蓚€極其易怒的點(diǎn),一個是年齡,一個是容貌。無論脾氣多好的女人,你只要說她丑,或者老,她指定生氣。魚童的脾氣還算好的,她沒怎么生氣,但也不是很高興?!胺綆r,我知道你故意氣我,但我還是希望你收回剛才那句話?!薄靶行行校闶翘煜碌谝幻?,這總行了吧?”說著,我一屁股坐在餐椅上,隨口道,“上酒,最好是度數(shù)高點(diǎn)的?!濒~童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道,“自己拿去!我泡茶。”我聳了一下肩,起身走到后面的酒柜前,也沒怎么觀察,隨手拿了一瓶。以魚童的檔次和眼光,能被她放在這里,肯定沒有次的?!翱梢猿闊焼??”我一邊開酒,一邊問道?!澳憧梢?。”魚童邊說邊拿了一個杯子放到我跟前,“煙灰就彈這里面吧!”看著杯子,我又看了一眼魚童,然后似笑非笑道,“魚姐,你對我這么寬容干嘛,是不是喜歡上我了?”魚童也笑了一下,“你非要這么自作多情的話,就當(dāng)是吧!”撇開其他不說,和魚童聊天確實(shí)挺有意思的。自從和楊梅突破關(guān)系之后,這種斗嘴的樂趣我就沒有再享受過了。所以,就算為了享受這種樂趣,我也不打算和魚童滾床單。關(guān)系一旦突破,那種調(diào)戲的感覺也就隨之消失了。當(dāng)下我沒有再說,一邊抽著煙,一邊喝著酒,一邊欣賞魚童的茶藝。她泡茶挺有美感的,幾根纖纖玉指撥弄來撥弄去,動作既飄逸又利索。泡好之后,魚童倒了兩杯,她自己喝了一杯,另外一杯推給了我。她喝茶也挺有意思的,一手端著茶杯,另一只手遮擋嘴巴,很有大家閨秀的范兒。喝了一口,她放下茶杯的同時,隨口說道,“以前的時候,我確實(shí)很討厭你,至于為什么討厭,我也說不上來,可能是你的外表和語風(fēng)格吧,我下意識的覺得你是那種寡情寡義的人?!薄安贿^,隨著接觸,我慢慢改觀了對你的這種看法。我覺得你做事很有格局,而且出手很闊綽。我曾交過一個很小氣的男朋友,所以,對闊綽的人有很大的好感?!薄坝绕涫窃谧蛱斓脑岫Y上,你痛哭流涕的樣子讓我猛然生出了心疼的感覺,長這么大,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那么傷心的人。”我沒有打斷魚童的話,等她說完后,我不緊不慢的說道,“說這么多想表達(dá)什么?對我表白嗎?至少也要有束花吧!”魚童哼了一下,“你也就嘴巴厲害一點(diǎn)了,我真向你表白的話,你敢接受嗎?”我喝了一口酒,又嘆了一口氣,“魚姐,你出場晚了??!偏偏在我封心的時候撩撥我,不好意思女人,我可能會拒絕你。”“切,搞的我像沒人要的大白菜一樣,還想讓我對你表白?你也沒喝多少酒啊,怎么開始做起夢來了。”我沒有和她接著斗下去,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胺綆r,在你沒來之前,我叔父他們就已經(jīng)在討論你了?!蔽铱戳唆~童一眼,笑道,“說什么了?”魚童直不諱道,“雷動死了之后,他們對你的未來很擔(dān)憂?!薄安畈欢嗾麄€港城都知道,你負(fù)責(zé)開疆?dāng)U土,雷動負(fù)責(zé)幫你穩(wěn)固大本營,有他在,會給人一種穩(wěn)重感。此時他不在了,你不止少了一個得力幫手那么簡單,行舉止也沒人能束縛住你,他們很擔(dān)心你會撐不起這么大的攤子。”說實(shí)話,這個信息對我很重要。魚千山都有這個想法了,作為另一個合作伙伴的白毛雞,估計(jì)也這樣想過。雷哥雖然能力不大,但他的人脈和江湖地位還是很突出的。要不然,四虎也不會齊聚他的葬禮現(xiàn)場。而我看上去很厲害,但還是吃在了底蘊(yùn)不足的虧,加上又是如此的年輕,被懷疑也屬正常。如果能有葉家或者柏書記罩著,自然沒有什么問題的。但今年過年我都沒有踏進(jìn)葉家的家門,京都那邊也沒有任何人脈交往,這些異常已經(jīng)引起很多人的猜疑了。像白毛雞和太子輝這樣的大佬,更是明白了這中間是怎么回事。估計(jì)他們都在盯著我,看我會不會行差踏錯。如果我走錯的話,比如莽撞的找覃三江報仇,再鬧出什么人命事件來,我很確定,第一個和我撇清關(guān)系的就是魚千山!而墻倒眾人推,我手下有七十多個場子,這么大一塊香餑餑,想必沒有人會不動心。真到了那一步,白毛雞別說幫我,能不踩我就已經(jīng)夠意思了。道上的這些殘酷規(guī)則,我比誰都清楚?!案陕锔嬖V我這些?”魚童慢悠悠喝著茶,笑道,“剛才不是說了嗎,我對你有很大的好感,我也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蔽以俅魏攘艘豢诰疲残χf道,“雖然如此,我還是不準(zhǔn)備今晚留下來。總的來說,謝謝你的欣賞,還有美酒。”“怎么說呢?我雖然年輕,但也沒有你們想的那么蠢,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我心里還是有數(shù)的?!薄澳阈睦镉袛?shù)自然最好,我們都怕你一時糊涂?!濒~童接著又說,“你雖然混進(jìn)了頂級大佬的圈層,但論綜合實(shí)力的話,你應(yīng)該是最弱的一個,哪怕是覃三江,也比你強(qiáng)上一籌?!薄澳悻F(xiàn)在要做的是穩(wěn)固自身,然后左右逢源,像曾經(jīng)的覃三江一樣?!蔽矣中α艘幌拢澳愕囊馑际钦f,讓我當(dāng)孫子?”“先穿襪子后穿鞋,先當(dāng)孫子后當(dāng)爺,這不是你們道上的信仰嗎?”我沒有回答,只是將最后一杯酒一飲而盡,然后答非所問道,“酒真不錯,哪天有時間,我再過來蹭一瓶?!闭f完,我起身走向房門。“就這么走了?”“要不然呢?一瓶酒而已,總不能讓我陪睡吧?”魚童也站起身,看著我說道,“方巖,有個誤會我一直都想澄清一下,我的腳真不臭,不信你可以聞一下?!睆聂~童的眼神里,我感受到了一抹異樣的情感。如果我真聞的話,估計(jì)聞的就不止一雙腳了?!敖裉旌攘司疲猜劜怀鱿愫统魜?,改日吧!”說完,我拂了美人意,徑直走開。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