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小時之后,朱局長一拍桌子?!敖郑热荒氵@么說了,那啥話都不用說,我們手頭整合了一大批瀕臨倒閉的企業(yè)。庫房里堆的全是存貨,早就已經(jīng)停產(chǎn)。”“這幾天我就讓人下去做工作,看看哪一家廠子愿意合作。到時候給你列一個清單出來,你直接過來簽合同就行。這幾天你就先住在招待所等我的消息。”朱局長有點兒激動,沒想到天上還能這樣掉餡兒餅。他們經(jīng)貿(mào)局現(xiàn)在舉步維艱,國家正在搞改革開放??墒撬麄兪》菔莻€內(nèi)陸省份,既不靠海,什么也靠不著,八竿子打不著。公路建設也沒有那么發(fā)達,準確的說省里很多項目都跟不上。廠子里設備老化,資金短缺,產(chǎn)品過于老舊積壓。經(jīng)貿(mào)局名字叫的是好聽,但是實際上經(jīng)貿(mào)局手里現(xiàn)在處理一大批的廠子。現(xiàn)在面臨的都是要破產(chǎn),重組,倒閉。要想盤活這些廠子,需要的根本不是一點兒半點兒的錢,需要的是大批量的資金。這些廠子每一個廠子都負債累累,這些債務都堆在倉庫里。工人們發(fā)不了工資,廠子現(xiàn)在停產(chǎn),準確的說大家都在等著國家出臺政策。可是全靠國家,這么多廠子,這么多張嘴,國家哪里能負擔得起?經(jīng)貿(mào)局是負責解決這些事情的,目前正在處理出售重組招商的問題。可是很明顯這個難題在自己手里也成了老大難難題。再加上現(xiàn)在空降下來一個副局長,明擺著就是來搶自己的功勞的,準備頂替他的位置。朱局長心有不甘,可是這個位置上能不能坐穩(wěn),靠的是手里的政績??墒秋@然他能拿得出手的那些成績早就已經(jīng)完成,而那部分在江林幫助之下有過輝煌的廠子,現(xiàn)在全都被副局長扒拉到他的手底下管理。沒辦法,誰讓人家背后有人上面一個電話,他這個朱局長也得老老實實把這一部分東西交出去。剩下的東西卻沒有辦法再靠自己做出更大的成績。如果能把手里這些瀕臨破產(chǎn)的場子盤活一部分,那可就是天大的功勞。朱局長覺得江林簡直是天上掉下的神仙,簡直就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蟲。缺啥來啥。江林這個想法他是聞所未聞??墒遣⒉环恋K他相信江林。準確的說這件事有百利無一害,最壞又能壞到什么程度?反正廠子現(xiàn)在就要破產(chǎn)。積壓的貨物也賣不出去,就在倉庫里生蟲。與其這樣還真不如直接冒一次險。江林聽了這話微笑著點點頭,他就知道來找朱局長絕對沒錯兒?!爸炀珠L,這一件事是一個雙贏的局面,如果能把這個交易做成,不光可以給我們省里解決很多資金問題。而且也可以換來大量的外匯。這幾天我就不在招待所了,我回去看看父母。您這邊兒有什么消息給我打電話。”在這里等消息起碼得等三五天,這已經(jīng)是快的。如果慢的話,說不定十天半個月江林在招待所住著也沒事兒干,所以想著回去看看父母。好長時間沒有回他們縣城。這也算是個機會,當然更想回村兒里看一看自己的養(yǎng)豬場還在那里正常的運轉(zhuǎn)??墒亲约哼@個養(yǎng)豬場的老板已經(jīng)好多天沒回去過。朱局長立刻招手。“我讓劉秘書安排車專門送你回去,有啥事兒立刻給你打電話。”有劉秘書安排,很快一輛轎車把江林送上了回縣城的路。尤其是后備箱里裝了一大堆的東西。江林也沒拒絕,他和朱局長之間還真不用見外。兩人屬于亦師亦友,又屬于一種捆綁關系。同時又沒有什么利益妨礙。是合作共贏的最佳搭檔。而朱局長也是江林最后的一點兒底氣。準確的說他這一筆生意做的就是空手套白狼,要不然以他和蔣志鵬,吳帆掙的那點錢,折騰幾回貨都不可能掙多少錢。江林到自家門口的時候,看到門口停著一輛汽車,這輛汽車分明是進口汽車,看到這進口轎車就讓他不由得有些疑惑。什么時候縣城這么發(fā)達了?雖然說這年頭有錢人不少,但是他們這種偏僻的小縣城基本上不具有競爭力。而且這車停在他們家院子外面,這就證明是來拜訪自己父母的。江林下車一敲門,就聽到里面?zhèn)鱽砟赣H的聲音?!罢l?。俊币淮蜷_門看到兒子的時候,劉翠花眼眶都紅了。“你個臭小子,怎么不聲不響就悄悄的回來了?把我嚇了一跳。怎么才半個多月沒見你瘦了這么多呀?”一邊說著一邊看到身后跟來的司機把后備箱里大包小包的東西堆了進來。有煙,有酒,有各種營養(yǎng)品?!敖荆瑬|西我送到了,我們秘書安排好了,讓我在招待所住著。您要是需要用車的時候,您隨時開口到招待所找我,我隨傳隨到?!彼緳C很懂事兒,辦完了自己的事兒,立刻開著車去了招待所,剛才就看了離他們家最近的招待所就在街對面。江林也沒有想到劉秘書這么貼心,這是生怕自己坐車耽誤事兒。送走了司機才拉著老媽進屋。“媽,是不是家里來客人了,我怎么看見院子外面停著一輛進口轎車?難道是去鄰居家的?”父母都是本本分分的,鄉(xiāng)下人能到縣里是托了朱局長的福。根本不可能認識什么大人物。也難怪江林會這么懷疑。挑簾子一進屋就看到屋子里有一個陌生人。這會兒見到他陌生人站起身,一臉激動的望著自己?!澳憔褪墙职桑课摇沂悄闶迨褰斐??!苯挚粗矍爸心昴凶?,立刻側(cè)頭望了一眼母親。劉翠花一臉無奈的說道,“我們也弄不清楚咋回事兒,今天這個人突然來到咱家,一進門兒就說和你爹是兄弟。雖然不是親兄弟,但是是堂兄弟,亂七八糟說了一堆。我也弄不清楚是咋回事兒?!苯具h也點點頭?!按罅肿游覀円才磺宄厥拢覀冋郎蕚浠卮謇飭枂柲悴??!弊约焊赣H去世的,早就留下他們哥兒三。大哥又是老大。如果真的有這種事情,老爺子應該會告訴老大。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