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l端正大氣,筆畫粗細均勻,玉髓的顏色也并非全然一致:靠近璽角的
“壽”
字帶著點淺褐,像是常年被人捧握摩挲,浸出了溫潤的包漿;而
“昌”
字的玉髓則紅得更濃,透著玉石特有的瑩潤感,連筆畫轉(zhuǎn)折處的填色都沒有半分空隙,仿佛天生就長在玉里。
玉璽的四個邊角雖有磨損,卻磨得圓潤光滑,沒有半點鋒利的棱角,顯然是經(jīng)過了無數(shù)次的傳遞與捧護,連歲月的痕跡都透著溫柔。
易浮生猛地站起身,青綠色才氣在周身晃得更急,目光死死盯著璽面上的卷云紋,聲音都帶著顫:“這、這是,傳國玉璽?!你看這云尾的回勾,是大周天子時期的‘流云工法’!后來的仿品從來刻不出這般細膩的弧度,連玉髓填字的手法都和典籍里寫的分毫不差!”
嬴扶蘇也忍不住往前湊了半步,攥著玉佩的手緊得指節(jié)發(fā)白,眼睛瞪得圓圓的,連呼吸都放輕了:“先生,您看這‘天’字,玉髓填得好勻,連最細的筆畫都沒斷痕,而且這玉,摸起來是不是會不一樣?”
他話說到一半,才發(fā)覺自已失了禮,連忙低下頭,卻還是忍不住用余光瞟著那枚玉璽,湊近時,還能聞到一縷極淡的清潤氣息,不是墨香,也不是木味,是老玉特有的沉靜味道,輕輕漫進鼻腔。
而當(dāng)他靠近玉璽的那一刻,這玉璽仿佛閃了一下,但因為過程太快,嬴扶蘇以為是自已看錯了。
詞宋托著傳國玉璽,指尖輕輕拂過璽面,觸感細膩油滑,帶著玉石特有的微涼,卻不刺骨,反倒像握著一塊溫涼的月光。
他聲音里帶著幾分鄭重:“沒錯,這就是消失五千年的傳國玉璽。”
詞宋指尖在璽角的磨損處輕輕摩挲,“這玉璽認主極嚴,需得有帝王血脈或天命加持才能催動,我不過是個尋常文人,連讓它亮起來都讓不到,只好將它收進腰間的儲物玉佩,想著日后若遇皇室后人,再交還出去?!?
“后來,我與贏天交手,使用傳國玉璽封印其修為,那力量像是有靈,竟能精準(zhǔn)鎖住他的經(jīng)脈,沒半炷香的功夫,他的修為就被封印了七成?!?
“只是我沒料到,在封印他修為時,玉璽竟吸收了他l內(nèi)的祖龍之力,只是我當(dāng)時不太能理解,因為贏天身上的祖龍之氣,實在是太弱了些,根本配不上‘祖龍’之名?!?
詞宋自顧自的繼續(xù)說道:“懸空觀的傳承來自太虛仙帝,仙界一脈修的是‘仙氣’,從來沒有引動祖龍之氣的手段。贏天既然是得了懸空觀傳承,又哪來的祖龍之力?”
“如今看來,這祖龍之力便是來自于你。”
詞宋指尖輕輕摩挲著傳國玉璽邊緣,目光落在嬴扶蘇攥緊青玉佩的手上,語氣里多了幾分篤定的釋然:“其實早在第一次靠近你時,我腰間的儲物玉佩就微微發(fā)燙,是傳國玉璽在回應(yīng)你身上的氣息,那異動極淡,像燭火輕顫,卻被我捕捉到了?!?
他頓了頓,視線掃過璽面
“受命于天”
的篆字,繼續(xù)道:“之前只當(dāng)是玉璽認主的征兆,直到今日你引氣入墨召來金龍,又聽蜃龍說你靈魂缺損,我才徹底想通,懸空觀的傳承來自太虛仙帝,仙界一脈修的是清靈仙氣,從來沒有引動祖龍之氣的手段。贏天既然得了懸空觀傳承,又哪來的祖龍之力?”
“如今看來,這祖龍之力,本就源自你身上。”
詞宋說著,雙手捧著傳國玉璽,緩緩遞到嬴扶蘇面前。玉璽在他掌心泛著柔潤的乳白光澤,嵌著玉髓的篆字似有微光流轉(zhuǎn),“你且接下它,答案自會揭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