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西院偏北的屋舍。
白英和賀詩雯分到的房間就在這兒。
這里真的似乎是出家人住過的房間,屋里除了一張木床之外,還有一個用來打坐的蒲團(tuán)。
“這幾天還會陸續(xù)來很多人,屋子不太夠用,你們倆就住一間吧。”
推開門后,?;ɑò奄R詩雯放到床上,對緊跟著她進(jìn)屋的白英道。
白英納悶道:“你怎么知道過幾天會來很多人?是有什么事嗎?”
聞,?;ɑǚ吹蛊婀值爻蛄税子⒁谎?,“你不知道?三日后山上要舉辦登基大典,附近幾個村落的村民都要來參加?!?
“登、登基?”
白英不可置信地重復(fù)道。
確定是登基,而不是登記嗎?
她懷疑自己聽錯了。
不然怎么會在新社會聽到這么復(fù)古的詞。
“就是登基??!”
?;ɑǖ故且桓币姽植还值哪樱吧衽锬镆腔?dāng)皇帝。到時候神女娘娘會開恩免費賜予神水,所以大家都趕著來參加大典?!?
白英:“……”
每個字她都能聽明白,怎么連到一起去她就突然聽不明白了呢?
白英趕緊拉住牛花花,試探性的問道:“你知道現(xiàn)在是1977年,而不是1927年吧?”
牛花花一臉看白癡似的地看向白英,“當(dāng)然知道了。”
“那你們還敢搞什么登基大典?就不怕……”鬧得太大了,直接被制裁?
“當(dāng)然是因為神女娘娘值得了!”
?;ɑM眼都是星星,“她救了我們那么多人,當(dāng)個皇帝享受享受怎么了?就這,我們還覺得委屈了神女娘娘,只能住在這么小的地方當(dāng)皇帝,要我說神女娘娘就該搬去故宮!早晚有一天我們要拿下故宮,讓神女娘娘入住!”
“……”
白英張大嘴巴,半天說不出來話。
一時間,她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現(xiàn)在不比網(wǎng)絡(luò)發(fā)達(dá)的后世,現(xiàn)在交通不發(fā)達(dá)幾乎沒有什么獲取知識的途徑,偏遠(yuǎn)地區(qū)的民眾基本都是文盲,她知道民眾的認(rèn)知有限,容易被人迷惑。
但是也沒想到能被忽悠到這個程度??!
白英都不知道說啥好了。
你想單干起碼也得有那個實力啊,就拉起一幫草臺班子來,嘚瑟不了幾天上面派來一支部隊就能把人全滅了……
白英已經(jīng)失去了和?;ɑń涣鞯膭恿?,她怕再交流下去,自己的腦子也會被對方給同化。
牛花花也覺得白英不識抬舉,神女娘娘好心給百姓們治病,白英居然不崇拜神女娘娘!沒得到回應(yīng)干脆就離開了。
等到?;ɑx開后,白英趕緊關(guān)上了房門,在這么個陌生且詭異的地方,還是謹(jǐn)慎行事比較好。
別的不說。
這地方的人被‘神女娘娘’洗腦得挺嚴(yán)重。
白英思索著應(yīng)對之法。
也許,三天后的登基大典會是個機會?
畢竟一路上走過來看到不少背著槍的守衛(wèi),也許到時候慶典上的人一多,出的紕漏就能多一點?
咚咚咚——
正想著,耳邊突然響起一陣敲擊木板發(fā)出的聲音。
循聲看去,就見到‘昏迷’狀態(tài)中的賀詩雯側(cè)躺在床上,右手手指正在不停地敲擊著木床,似乎很急的樣子……
白英一拍腦袋,“差點兒忘了!”
她趕緊俯身,從賀詩雯后頸處拔出一根銀針來,幾乎是在銀針離體的一瞬間,賀詩雯就跟詐尸了一樣,猛地坐起身來。
“憋死我了!”
賀詩雯大口大口地喘息著,仿佛真的被憋得不輕。
白英納悶道:“我只是讓你的手腳身體動不了,你依舊還能喘氣,怎么會覺得憋呢?”
賀詩雯直翻白眼,“不能說話就是憋得慌??!”
“……”
白英嘴角一抽,原來是這么個憋得慌,那看來還是憋得輕了。
“對了,咱們接下來咋辦?”
賀詩雯主動詢問道。
剛才她雖然維持著一副昏迷的樣子,但實際上意識卻保持著清醒,把白英和?;ɑㄕf的話都收入耳中。
自然也聽到了?;ɑ切┛胺Q離譜的話,一想到對方說的玩意兒,她臉上的表情不免夸張起來,“我咋感覺這里的人好多文盲呢……”
“嗯,全是?!?
白英點點頭。
賀詩雯一時間都呆住了,不知道該咋辦才好。
一個文盲都很難講通道理,更別說一群了。
就算到時候登基大典上她們找到機會說話,也喚不醒一群被洗腦的民眾,搞不好還會為了所謂的神女娘娘攻擊她們。
白英和賀詩雯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茫然無助。
她們兩個人的力量還是太小了。
賀詩雯仔細(xì)想了想,提議道:“對了,方營長不是也混進(jìn)來了嗎?要不咱們找他商量商量?”
白英暫未答應(yīng),而是低頭陷入了沉思。
不知為何,沈傲一直沒找她們匯合。
也許是山上的防守太過嚴(yán)密,他被攔在外頭了?
算了,先不想這個了,畢竟她一開始設(shè)定的計劃就沒有沈傲加入,她們還是按照先原計劃行動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