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從柳沉魚出門就開始跟著了,這兩人說說笑笑的一路上都沒注意到她。
這個黑市蔣珍也聽說過,只是她在百貨大樓上班,根本不用來這種危險的地方。
柳沉魚不是大道理一套一套的,把自己氣得夠嗆,私下還不是說一套做一套。
她跟在后邊挺長時間,見兩人又折返回來跟那個抱著布的男人詢價,她悄悄地出了這條巷子。
柳沉魚家里還有許多秦淮瑾托邵淼給她弄的布料,想起這點兒她心里就軟乎乎的。
秦淮瑾是那種做比說多的人,總是潤物細無聲。
她說喜歡真絲面料,他讓邵淼給她找的都是各種各樣的真絲面料,從來沒說過一句這種衣服在這個年代是不適合穿的。
好像只要她想,她想怎么穿就怎么穿。
柳沉魚從來沒有感受過這樣的感情,從上次秦淮瑾生病住院,她的心墻漸漸撬開了一塊磚,到現(xiàn)在慢慢地出現(xiàn)了一扇窗。
秦淮瑾給的愛,她感受到了,但是她除了對他好還有對三個孩子好,她確實不知道怎么回饋。
等一會兒她想跟陶欣聊聊,陶欣跟陳曉東的感情就不錯。
不恥下問,這點兒她能做到。
詢價的是陶欣,男人手里抱著一匹很緊俏的燈芯絨面料,還是棕色的,特別難搶。
陶欣想要做一身,這會兒正跟人搞價呢。
柳沉魚對于還價這事兒還真不擅長,只能在她旁邊聽著。
結(jié)果還沒說幾句,遠處就傳來了口哨聲。
不等陶欣反應(yīng),柳沉魚抓起陶欣就跑,有些小販機靈,手里的東西用布一兜,也跟著一起跑。
沒兩分鐘,巷子里的人就跑空了。
糾察隊的人看著這一地的腳印子,臉都黑了。
另一邊蔣珍舉報之后,樂呵呵地去上班了。
柳沉魚和陶欣差點兒跑得沒氣了。
這大熱天的圍著圍脖,還帶著帽子,柳沉魚的頭發(fā)都被汗打透了。
她彎著腰,扶著那條受傷的胳膊,看了眼身邊的陶欣不免心中嘆氣,看來她這胳膊還得有段時間才能好了。
陶欣緩過來之后哈哈大笑,拍了拍柳沉魚的后背,笑著說:“柳啊,咱們也是過命的交情了吧?!?
柳沉魚扯了扯嘴角,點了點頭,從兜里掏出手絹輕輕擦了擦汗,“糾察怎么會來?”
陶欣聳肩,“誰知道呢,糾察來不是很正常么?!?
這地方本來就不合規(guī),倒買倒賣糾察一直查呢,可能是他們點兒背吧。
行吧,柳沉魚也沒有被害妄想癥,自然想不到有人跟著他們兩個,還順手舉報了。
這下布料也沒買成,陶欣不高興地嘟囔,“燈芯絨的布料百貨大樓已到貨就賣空了,想做身秋裝也這么費勁兒。”
重點是好容易發(fā)現(xiàn)的地方就這么被端了,以后還不知道換到哪兒去呢。
“哎,對了,你們家孩子放假準備去少年宮不?”
陶欣想著柳沉魚家三個孩子,要是都去少年宮的話,她們家陳晨晨今年也不回外婆家了,一起去少年宮學(xué)點兒東西。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