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長無語地看著眼前的女人,伸手指了指她身后的卡車。
“賀同志是吧,你先跟我們說說這車為什么在你手上比較重要?!?
賀君魚擺擺手,“一樣的,跟賠償我這事兒一樣重要?!?
她拿出報警材料還有公安給她開具的一份證明。
“你自己看看吧?!?
站長驚疑不定地看著賀君魚,伸手接過材料,這才看了兩眼,只覺得眼前一黑。
天,他看見了什么!
他在運輸行業(yè)干了這么多年,什么新鮮事兒沒見過,可這樣聳人聽聞的事兒還是第一次。
運輸站的工資不低,大車全國各地的跑,司機(jī)師傅夾帶私貨大家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過去了。
可是跟劫道的勾結(jié)到一起的也只有李超這一個!
“李超在溫縣公安局?”
“我捅了他一刀,這會兒不是在醫(yī)院的話,那就是死了?!?
賀君魚云淡風(fēng)輕地說出這話,堵在運輸站的工人集體吸了口冷氣。
一個人吸冷氣的聲音就不小,更何況這么多人了。
賀君魚翻了個白眼,都覺得手邊的空氣稀薄了一瞬間。
站長定了定心神,把手里的材料還給了賀君魚。
看著眼前長得跟仙女兒一樣的女同志,站長只覺得這就是個女羅剎,怎么就能輕描淡寫地說自己捅了一個人呢。
不過這事兒確實是他們的責(zé)任,人家要賠償也是正常,只是道理是這么個道理,辦卻不能按照賀君魚的要求辦理。
“李超這事兒還得等溫縣那邊兒結(jié)案才行,畢竟我們也不清楚你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
賀君魚挑眉,“你這是要拖?”
拖也正常,運輸站出了這樣的事情,上邊兒肯定得追責(zé),站長本人都自身難保了,哪兒有心情處理她的事兒。
“話不能這么說,案子還沒結(jié),咱們只是等個結(jié)果?!?
這個賠償也沒有標(biāo)準(zhǔn),要是賀君魚獅子大開口怎么辦。
往后拖一拖是對的,他得進(jìn)了站里,召集領(lǐng)導(dǎo)層開個會議商量下怎么賠償。
這種個人行為,他這個站長肯定在市里的會議上會點名批評,但是丟了工作是不可能了。
運氣好的話,他還能在運輸站干,運氣不好的話,也就是換個單位。
賀君魚哪兒有閑工夫陪他們耗著,指了指證明上的電話,“站長可以現(xiàn)在就去打電話詢問,想必一晚上詢問結(jié)果已經(jīng)出來了。”
她張開手掌,晃了晃手中的車鑰匙,還有手里的檔把。
“咱們商量好賠償之后,這些都給您,您的工人也能順利進(jìn)單位去上班,商量不好的話,那就抱歉了,我這幾天就住這車上了。”
說完,賀君魚不顧站長鐵青的臉色,轉(zhuǎn)身進(jìn)了車廂。
站長深吸兩口氣,閉上眼。
主任喉嚨滾了滾,看了眼身邊兒的工人,暗道一聲倒霉,但是現(xiàn)在除了他,也沒誰能在站長身邊說上話了。
“站長,咱們今天發(fā)車都被耽誤了,你看我是不是找個車把這車拖走?”
站長:“拖什么拖,你把車拖走了是準(zhǔn)備把整個運輸站賠給她嗎?”
主任被噴了一臉口水,抹了把臉,彎著腰道:“那咱們先商量下賠償問題?”
只能這樣了,人家現(xiàn)在擋在門口,進(jìn)不能進(jìn)出不不能出,這耽誤多少事兒啊。
站長擺擺手,“把人叫過來,商量!”
運輸站上班的人不止縣城的居民還有軍區(qū)大院兒一些家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