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君魚今天穿得特別簡單,上一就是一件天青色v領(lǐng)立體剪裁的七分袖,下邊兒配了條黑色真絲闊腿褲。
上衣別在褲子里,流蘇腰帶松垮的系在腰上。
頭發(fā)跟現(xiàn)在絕大多數(shù)女生編的麻花辮不通,她斜著編了一條魚骨辮,辮子打理的蓬松有型,整個人慵懶又精致。
再加上賀君魚身邊那個男人,雖然他今天穿的便服,但是從氣質(zhì)身型來看,一眼就能看出這是個當(dāng)兵的。
這兩個人站在宿舍門口,總之跟這個簡陋的宿舍格格不入。
于招娣都納悶,蘇云亭的心得多大,這樣神仙般的人她居然邀請同睡。
真是不知道說什么好。
蘇云亭果然神經(jīng)粗大,聽了賀君魚的話,朝她豎了個大拇指。
“賀君魚你可以啊,看著柔柔弱弱的,居然這么不挑?!?
說這話的時候,她笑著看了眼在那兒按著個辮子編起來沒完沒了的孫鶴泉。
當(dāng)初孫大小姐一進宿舍就把靠窗戶下鋪的魏小芳趕到上鋪去了。
那姿態(tài)別提多橫了。
當(dāng)然,人家也有橫的資本,她來上學(xué),送她的親人林林總總的五六個。
有給她鋪床的,有給她打掃衛(wèi)生的,有給她整理行李的。
孫鶴泉和她父母站在一邊兒,跟著她們幾個閑聊,打聽她們的家世。
一聽魏小芳是公社推舉上來的之后,一句話都沒跟魏小芳說過。
知道于招娣是棉紡廠宣傳部干事,倒是客氣了兩句,也就兩句而已。
至于蘇云亭自己,她出身什么樣跟她孫鶴泉有什么關(guān)系,你問我就說啊。
好在孫家父母時間緊,給孫鶴泉收拾好了之后,抹著眼淚離開了。
這位賀君魚,報道的排場是沒有孫鶴泉足,但是人家站在那兒就自帶氣場。
人還好說話,對誰說話都溫和有禮。
她還是愿意跟這樣的人打交道。
賀君魚笑笑沒說怎么回事兒,以后時間還長,舍友自然知道她只午休。
蘇云亭指了指自己的床,“你要是不知道帶什么,你看看我的就成。”
“我一號就到了,這床也睡了幾天了,我這些東西還行。”
秦淮瑾進屋之后就看了所有的床鋪,確實蘇云亭的床鋪最適合羊城。
他朝賀君魚點點頭,賀君魚笑著跟蘇云亭道謝。
蘇云亭指著床上的竹席,“羊城還要熱一段時間呢,你最好準備個這樣的竹席。”
魏小芳坐在一邊兒也跟著附和,“是啊太熱了,白天晚上都熱,悶熱悶熱的,你家里要是有的話就帶一張。”
她這幾天熱得睡不好,等放假回家她也得弄一張,就算今年用不著了往后的日子還長呢。
于招娣也點頭,“我下午出去看看有沒有賣的,也要買一個回來?!?
宿舍里不在的幾人今天就是結(jié)伴出去買涼席了。
賀君魚點點頭,“謝謝了,我都記下了。”
她仔細看了下蘇云亭的床鋪,大概心里有數(shù)了。
跟舍友告別之后,秦淮瑾開車直奔百貨大樓。
路上,秦淮瑾摸著賀君魚的手,裝作不經(jīng)意地問:“褥子帶兩條,毛巾被一條,床單被罩枕套就用我這一年發(fā)的軍需?”
之前在蓉省駐地的時候買了不少土布,賀君魚除了做窗簾就是做床品了。
因為有賀君魚做的這些,后勤發(fā)給秦淮瑾的軍需都沒有用武之地。
賀君魚也是這么想的,“成,就用那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