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瑟清冷的山道上,一支紅色的隊(duì)伍正在行進(jìn)著。而這隊(duì)伍的最前方,則是抬著兩個轎子。
而在隊(duì)伍靠后位置,同樣也有著一頂轎子。
在那轎子后面,夏侯夜王,坐在另外一個轎子中,而絢音,和他同坐一轎。
“我們這是……去……做什么?”
絢音在沉默許久后,還是按捺不住地開口詢問了。
她當(dāng)然知道,夜王素來沉默是金,而且,如果是他不主動開口的事情,就算詢問也是無用。
但是……已經(jīng)覺醒了靈媒能力的絢音,卻是有著很強(qiáng)烈的不安感。
“看到前面那兩個轎子了嗎?”夜王喃喃道:“其中一個,是家主的?!?
“是……我知道。那么……另外一個是……是?”
根據(jù)她目前所知道的,家主夫人早就過世了,原因是受到了其子去世的原因。家主夏侯地藏原本有一個兒子,名為夏侯秦廣。
秦廣,乃是陰司十殿閻羅之一的名號。也是民間知名度較高的一位閻羅王。在夏侯這個特殊的家族,絢音相信,這絕對不會是巧合。
只不過……如此一來,和家主并列的轎子,會是誰?
是誰?
“那另外一個轎子……”
“你認(rèn)為?會是誰呢?”
會是誰?
絢音思索了一會,隨即,一個恐怖的念頭迅速閃過!
“難……難……難道……”
那個答案,太過駭人,此刻的她,都不禁感覺到了不可思議。
剛想開口,忽然,她就聽到外面?zhèn)鱽砹恕班弁ā币宦暎?
絢音迅速將看向轎子外面……果然,有紅衣奴仆,倒在了地上!
和那個時候,一樣!
“不必去管他們?!币雇醯谋響B(tài)和焦巖毫無區(qū)別:“對我們家族而,他們只是奴仆罷了?!?
絢音對此并未表示異議。也不會再去分辨什么。
關(guān)于夏侯家族,還有太多謎團(tuán),但是,夜王不會再告訴她更多。
“那個地下室里面的尸骨……”絢音忽然說道:“是不是……紅衣奴仆們的?”
夜王冷冷地看著她。卻是不置可否。而這,已經(jīng)等同于默認(rèn)。
“他們對你們家族來說,果然是奴仆呢。就算死了,也不會有自己的埋骨之地。而是被你們……”
“這個世界上,人是不一樣的。有‘主’。也有‘奴’。同樣的……有‘王’,也就是有‘臣’。這是不可僭越的。”
在說到“王”這個字的時候,夜王特意加重了音調(diào),甚至那目光中,都有了一絲嗜血之色!
“你認(rèn)為,你是‘王’嗎?”
絢音不知怎么的,提出了這個很容易觸怒夜王的問題。
“我會登上那‘王座’的?!币雇跤帽涞乜梢詢鼋Y(jié)地獄的聲音說道:“然后,就是‘審判’之時?!?
絢音不再多說什么了。
她已經(jīng)推測出,夏侯家族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也知道,那另外一頂轎子是怎么回事了。
太陽。已經(jīng)幾乎完全被黑暗所吞噬,日全食的時刻,也將是珉山的陰脈被全面激發(fā)的時刻。這個時候,整座山,都顯得鬼氣森森。
終于……黑暗徹底覆蓋著大地,就和那時候一樣。不過……現(xiàn)在的絢音已經(jīng)今非昔比,如果她此刻掀開轎簾,還是可以看到周圍的景象的。
但就在這時候,夜王卻是拉住了她的手。
“不要去看?,F(xiàn)在是日全食,冥鈔……未必有用。外面那些紅衣奴仆。就是代替我們犧牲的?!?
絢音的手微微顫抖著。
“我們……已經(jīng)進(jìn)入‘那里’了嗎?”
她的手顫抖的幅度越來越厲害,而同時她也感覺到,此刻的溫度越來越低,而這絕不是正常的自然溫度。而是……真正的陰氣!
“噓——”夜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壓低聲音說:“不用擔(dān)心,這次都是排名一百以內(nèi)的奴仆,足夠支撐得到……”
絢音卻是又是感覺到胃部翻滾起來。
排名一百?原來數(shù)字,是奴仆的排名。那么,三十二豈不是排名很高的人?也難怪能在壬水義莊出任主管。
只是。對夏侯家族而,紅衣奴仆們,真的純粹只是消耗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