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點,”雷遠重新掃視全場,一字一句,帶著一種警告意味,“關(guān)于‘1115’案暫時擱置的決定,以及我的這番部署,屬于絕密!”
“嚴禁任何形式的泄露!”
“任何人不得在任何場合、向任何非相關(guān)人員透漏一個字!”
“包括對案件狀態(tài)、林維泉狀況的所有猜測和議論!”
“如果被我發(fā)現(xiàn),因為某個人的‘無心’之失,或者‘有意’給某些人‘通個氣’、‘提個醒’,導(dǎo)致我們部署暴露,施壓失效。”
“或者‘提醒’了某些潛在目標去銷毀證據(jù)、轉(zhuǎn)移財產(chǎn)、統(tǒng)一口徑……”
“那么,”他的聲音冷得像北極寒冰,“此人將立刻成為‘1115’案新的重點審查對象!”
“嚴懲不貸!決不姑息!”
會議室內(nèi)再次陷入一片令人心悸的死寂。
那無形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不僅懸在了潛在的腐敗分子頭上,也懸在了會議室每一個知情者的頭頂!
任何風吹草動,都可能引來雷霆萬鈞。
會議的最后,雷遠再次強調(diào)了紀檢監(jiān)察工作的重要性、復(fù)雜性和敏感性,要求全體干部引以為戒,舉一反三,切實提高辦案能力和水平,真正做到對黨負責、對人民負責、對歷史負責。
雷遠最后看了一眼窗外更加陰沉的天色,宣告:“散會!”
“林志遠同志留下!”
沉重的腳步聲次第響起。
張超森走到雷遠身邊,臉上重新掛起了慣有的溫和笑容:“雷書記,處理得很及時,也很到位。”
“也給我們大家都敲響了警鐘啊?!?
雷遠淡淡地笑了笑,“張縣長,都是為了工作?!?
“春奉縣的發(fā)展大局不能受影響,但該有的規(guī)矩和底線,也必須守住?!?
“是!雷書記高瞻遠矚,說得對!”張超森面帶微笑,告辭離去。
偌大的空間里,只剩下雷遠、林志遠,以及那份被掛起來的沉重卷宗,和那把無形的、但此刻無比鋒利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雷遠看著眼前這位背負著處分和巨大壓力的下屬,嚴厲的目光并未因無旁人在場而軟化。
“剛才的部署,聽懂了?”他問,聲音低沉。
“聽懂了!雷書記!”林志遠挺直身體。
“你頭上的處分和這把懸著的劍,”他指了指自己頭上無形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是恥辱,也是鞭子,更是動力!去吧!用行動來證明!”
“用戰(zhàn)果來救贖!”
“讓這把劍,早日斬斷春奉縣的毒瘤!還這片土地一個青天朗朗!”
“你現(xiàn)在的主要任務(wù)就是盯著醫(yī)院,配合醫(yī)生用盡一切可能的手段,讓林維泉醒來!”
“哪怕這希望只有萬分之一,也要百分百努力去做!明白嗎?”
“明白!”
“去吧!”雷遠揮了揮手,動作堅決而疲憊。
“是!”
林志遠躬身,快步離開了會議室。
趙珊拖著疲憊的雙腿,一步一步踏上老式居民樓的臺階。
這處臨時住所是市紀委安排的,位于城東一個不起眼的小區(qū)里。
樓道里的聲控燈忽明忽暗,映照著她略顯蒼白的面容。
今天下午的會議讓她心力交瘁,每一步都邁得格外沉重。
她用鑰匙打開房門。